第1章 望城有雪(1 / 2)

長安的冬天是沒有雪的,以前有過,但是現在沒有了。百年前因為大唐的一位聖後討厭雪,討厭它的純白,討厭它的寒冷,所以聖皇下令,國師施法,長安從此便再也沒下過雪了。

長安是都城,大唐的都城,是皇宮和聖皇所在之處。聖後想要無雪,身為大修行著的國師是不可能置之不理。有大修行者的手段,長安自然再也不會下雪。隻是百餘年來,長安的百姓雖知冬天應該有雪,卻不知雪為何物,是什麼樣子。

望城位於大唐南部的滄瀾江邊。城不大但卻是有雪的,是小雪,雖不及大雪般氣勢磅礴,卻如同大雪般下的紛紛揚揚,仿佛整個冬天都落在這初冬的小雪裏了。

雪中有行人,雪中有高樓,雪中有書院,有夫子和一群讀書的孩子們。

讀書是可以做官的。

這似乎是永恒不變的真理,深深紮根在望城普通老百姓的心中。大唐自建國以來便在各大城池設立書院,以供八至十六歲的孩童讀書,成年可參加國試,榜上有名者有機會被長安各大書院錄取,畢業後可以做官。

這是讀書人出人頭地的方式。

書是必須要讀的,不讀書就是沒有文化,沒有文化便會被別人嘲笑。大唐就有一例活生生的例子,有百姓去大宋的時候應不識字而被大宋人所恥笑:看,這就是大唐人,原來大唐人是不識字的,都是一群文盲。這是很丟臉的事,而且不僅僅丟了自己的臉,更是把大唐的臉給丟盡了。

望城隻有一所書院。書院很破很舊,夫子也很老,交了幾十年的書,夫子蒼老的臉上時常有著疲憊之色。

薑行回過神來的時候,夫子正現在他眼前,手持戒尺,滿臉怒容的看著他。薑行嚇出了一身冷汗,趕忙站起,拱手彎腰,恭敬道:“夫子好。”

他的臉上有笑容,而且是那種極其令人討喜的笑容,薑行是笑給夫子看的。做了錯事想要不被懲罰,自然要表現的好一點,他可不想像方蟲蟲那樣,有事沒事就被罰去後院被夫子的那條惡狗追著跑個幾十圈,還不帶停的。

興許是薑行的笑容起了作用,夫子的臉色好看了些,但他還是對著薑行嗬斥道:“薑行!我就從來沒見你好好聽過課,一天到晚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你這樣下去,以後怎麼有出息。”

薑行不以為然,他想了想說:“夫子,我一直在修行。”

話音剛落,背後便有笑聲傳來,薑行回頭看了看發現是城主的兒子,他也笑了笑沒有去理會。

夫子聽完薑行的話,瞬間臉都氣白了,他心說你居然說你在修行,別說修行者了,你連煉體者都不算,還好意思說你在修行?夫子沒有說出口,他畢竟是個教書的先生,要時刻注意著自己的言辭,所以也隻能在心裏罵罵罷了。

夫子歎息:“昨日布置的課業完成了沒有?”

薑行臉色頓時僵硬了下來,有些尷尬的說到:“夫子,昨日真的是一個意外,您一定要相信我。”

臉色剛剛緩和了一些的老夫子聽到薑行這話的時候瞬間又白了,他揚了揚手中的戒尺:“哪次不是意外,手伸出來。”

薑行顫顫巍巍地伸出了右手,夫子拿著戒尺很重的打了三下。很疼,疼的他有些想罵人,但卻不敢罵出聲來,因為要是讓夫子聽到的話會打的更多。

夫子:“後院罰跑去。”

薑行:“......”

後院罰跑是一件很惡毒的事情......至少薑行是這麼認為的。就拿眼前跑的正歡的方蟲蟲來說吧,不僅身後那條夫子養的那隻狗正齜牙咧嘴凶狠地追著,而且還有人趴在院牆上拿石子丟他,那力度,薑行看著都疼。

很爽,薑行看著方蟲蟲吃虧覺得是一件很爽的事情,但是他不能讓自己表現的覺得很爽,畢竟方蟲蟲是自家的兄弟,不能外人欺負他,自己還在旁邊一副很爽的樣子。於是他拉下臉來,表現的很氣憤:“張虎,你個王八羔子,不要以為你是煉體一層便可以隨意的欺負我的兄弟,等我找到一把趁手的武器來,一定******。”

修行不易,普通人想要修行更是難上加難。煉體並不是修行的一個境界,修行之路衍化千年,越來越多不能修行的普通人通過煉就強悍的體魄來獲取常人不及的力量,於是便有了煉體一說。煉體雖然勉強可以稱作為修行,實則不然,同為修行,感知境一層的修行者是完全可以碾壓煉體一層的修士的,甚至實力強者可戰煉體二層而不敗,所以真正的修行才是上上之選,雖有煉體,但終究是一群力量強悍點的普通人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