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雲荒這麼問,天狐袖染像是一下子沉浸到了回憶裏。記憶中的畫麵不甚連貫,一段一段的像碎片一樣向天狐袖染襲來,有些畫麵中燃燒著火焰,有些則是滔天的血海,更多的是一隻隻巨大的九尾天狐倒在血泊中的身影……
雲荒見天狐袖染久久不說話,剛好奇地抬頭一看,卻發現兩行清澈的淚珠悄然掛在天狐袖染光滑的臉頰上。
察覺到雲荒的視線後,天狐袖染這才得知自己的失態,連忙背過身去:“此事涉及到我血龍天狐一族的秘密,不方便與外人透露。”說完就一個縱身跳下了山崗。
以她的修為,就算受了傷,這點高度也不在話下,倒是頗有種倉皇而逃的感覺。
天狐袖染逃開了,留下雲荒和天狐纖羽大眼瞪小眼。雲荒試探性地向天狐纖羽招招手,天狐纖羽乖巧地一蹦一跳地擠進雲荒懷中,挑了個舒服的位置躺了下來。
雲荒下意識地輕輕摸了摸她的頭頂,見她沒有反抗的樣子,也就放下心來,說道:“你對你身上的血龍濁知道多少呢?”
天狐纖羽眨巴著大眼睛,有些迷茫地說道:“什麼血龍濁?”
看樣子天狐纖羽對自己身中血龍濁毫不知情,是天狐袖染對她保護得太好了嗎?
“不過我知道姐姐一直對我的尾巴很感興趣。”天狐纖羽沒心沒肺地笑著,“肯定是因為她的尾巴沒有我的好看!嘻嘻。”
雲荒不經意瞥了天狐纖羽的兩條尾巴,尾尖處的血紅分外明顯。他將手靠近一些,甚至都能感受到一絲灼熱的氣息。
“可是姐姐能一直保持人形,我就不能了,時常會睡覺,而且一覺醒來就會退化成獸態,連人類的語言都會忘記。”天狐纖羽有些泄氣地在雲荒懷裏拱了拱,小鼻子嗅了嗅。
雲荒一邊輕撫著天狐纖羽,一邊整理著思緒。
天狐纖羽身中的血龍濁是一種非常詭異的詛咒,會讓天狐纖羽時常陷入昏迷,修為倒退不說,連人形都無法維持,連八極境的統領級元獸天狐袖染都束手無策,隻能依靠太陽初生時的生機紫氣勉強抑製。如果真如雲荒所猜想的,那麼天狐袖染發動元獸潮攻打大夏皇朝也多半是為了什麼而化解血龍濁,不過卻意外地發現了體內蘊藏著鴻蒙紫氣的雲荒。鴻蒙紫氣乃人間至聖的青天六氣之一,其生機自然遠超太初紫氣。有了雲荒的配合,天狐纖羽才得以緩解詛咒,恢複人形。
“這麼看來,短時間內我的性命應該無礙,有天狐纖羽這層關係在,料想天狐袖染不會輕易翻臉。”雲荒放下心神,專注於利用殘餘的太初紫氣破解封印。
密林深處,天狐袖染漫無目的地走著,一些被封藏的記憶被打開後就很難再忘卻,一聲聲痛苦的哀嚎宛如在耳邊回響,連有人接近都渾然不覺。
“天狐袖染,你這樣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粗獷的男聲中夾雜著幾分嘶啞的陰冷,令天狐袖染回過神來。
“騰蛇,你要是想殺死我就努力修煉再來吧。”天狐袖染看清來人後,不屑地嘻笑道,“手下敗將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