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狐袖染挑了挑眉,望著眼前從未見過的如同火紅罩子一般的東西,伸出手指點了點。一簇火苗呼地在她的指尖燃燒起來,又被天狐袖染一口氣吹滅。
“這是什麼東西?難不成是哪裏來的皇極法器嗎?”天狐袖染疑惑地自言自語道。
雲荒搖了搖頭,神色中有些怪異:“應該不是,倒像是……一種陣法。”
自從玄宇傳授他《陣道百秘》後,雲荒一直沒有荒廢,經常拿出來研究,卻因為布置陣法限製太多,反而沒有機會施展。但眼力見識還是有的,他一眼就發現了這個元力罩是陣法形成之後的樣子,其中元力的流動與外界有很大的不同,充斥著毀滅與暴虐的力量。
雲荒從玄宇口中得知,陣道一途在大破滅時代以後就近乎絕跡,隻有最為粗糙的傳送陣法流傳於世,當世懂得真正陣法的人可謂鳳毛麟角,卻沒想到竟然在這裏遇上了一位。
“陣法?什麼是陣法?”天狐袖染又仔細體會了一番,說道,“我倒是感覺到了大日古尺的力量氣息。”
雲荒按照玄宇在《陣道百秘》所述,說道:“陣道一途,乃窮盡人事之極,演化天地大勢的無上法門。每種陣法都有獨特的布置方法和作用,運用得當的話,真的能有毀天滅地的力量。”
雲荒摸了摸下巴,沉思道:“眼下這個陣法雖不知是具體的何種陣法,但似乎比《陣道百秘》中記載的陣法弱了許多,憑我現在的能力應該可以試一試破解。不過袖染又說其中有大日古尺的力量,看來是大夏皇朝的人布下的陣法,但實力不夠,必須借助大日古尺這件至陽的皇極法器才能發揮這陣法的能力。貿然破解會不會引來大夏皇朝的反撲呢?”
天狐袖染站立虛空眺望了一會兒,說道:“現在整個荒亂平原都被籠罩住了,如果你師兄沒有提前撤離的話,他現在應該也在這陣法中。”
“看來是繞不過去了。”雲荒深吸一口氣,眼神中好似有道道紋絡生成,“陣道百秘的第一次使用,竟然是用在了破陣上。”
他的腦海神識中,飛速模擬著眼前的陣法,還原其元力走向,同時手上動作不停,手指淩空書寫,頓時一道光影陣紋凝結於半空中,逐漸成型。要是夏長青在此,以他的城府之深估計也要嚇出一身冷汗,這分明就是一道小型的焚天煉地陣。當初夏長青得到那卷殘卷後,可是費盡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強搞清楚了焚天煉地陣的布置方法,但雲荒卻僅憑著對陣法的觀察就能還原出大致,簡直可怕。
這也說明了有個前輩領路是件多麼重要的事,若沒有玄宇給雲荒的《陣道百秘》,就算雲荒知道這是個陣法也隻能兩眼一抹黑,什麼也做不了。
天狐袖染站在雲荒身邊,看著他專注的樣子,一時之間有些失神,旋即又恢複了常態,隻是心裏對雲荒隱隱的忌憚更深了。這小子看似平凡無奇,但身上的寶貝可不少,無論是那柄刀還是隱藏著一個小世界的鏡子,都不是一般人能擁有的。修煉的功法法和法門都屬於上乘,連她都嘖嘖稱奇,更別提當時險些要了自己性命的巨龜虛影和詭異的陣道天賦。
她垂下眼瞼,萬分慶幸當初沒有對雲荒下死手,還跟他有了不錯的關係,不然哪怕是她這個八極境的強大元獸都承受不了後果。
雲荒沒有去揣測天狐袖染的心思,他的全部精力都放在了破陣上,雖然有《陣道百秘》的輔助,但他卻是個連一個陣法都沒有布置過的菜鳥,眼下自然容不得他分神。
終於,在落下最後一劃後,雲荒的臉上露出的笑容:“可以了。”
說罷,隻見雲荒從懷中再次掏出了道天石,他歎了一口氣:“必須準備一個芥子囊了,不然就算想布置陣法都沒有足夠的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