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雲荒的話語後,天闕視死如歸的臉上明顯浮現出一抹錯愕的神情,隨後小臉憋得通紅:“你為什麼不早說!”
虧她之前還一臉不成功便成仁的絕命架勢,倒是忘了那小子可是玄宇看重的人,而玄宇最擅長的是什麼?不正是各種稀奇古怪的陣法嗎?那小子肯定也得到了玄宇的幾分真傳才對。
既然他有把握修補封印,那自己還那麼拚命幹嘛?天闕旋即鬆了一口氣,寂滅劫火不再毫無保留地撲上去,而是收斂了幾分留在體內,使得她不至於一擊之下就脫力。這樣一來寂滅劫火的威力雖然會大打折扣,但依靠其不死不滅的特性,天闕仍然能與澹台奏糾纏一番。
劍光風暴和寂滅劫火如同天雷勾動地火般猛然炸裂開來,轟鳴聲不絕於耳,天地間遊離的元力被瞬間消耗殆盡,空間崩碎的速度大大加快,裂口也在不斷的擴張,要不了多久就會完全開辟出讓澹台奏自如出入的缺口。
雲荒目不轉睛地凝視著封印破損之處,心中不停地推演著不同的陣法。沉浸在陣道百秘中的雲荒很快便發現了整個陣法大得遠遠超出自己的想象,石碑隻是其中一個陣眼而已,卻是極為重要的陣眼。原本這種龐大的陣法以雲荒三腳貓的能力根本不足以修補,不過好在眼下封印出現破損的地方隻有少數幾處,其他地方依舊完好無損,否則就算雲荒完全摸透了陣道百秘也不見得有能力放出豪言。
天闕舍棄了與澹台奏同歸於盡的念頭後,憑借寂滅劫火的特性與澹台奏不停糾纏,全心全意地進行防守,盡全力拖住澹台奏,不讓他去打擾雲荒。但天闕終究會有力竭之時,若是直到那時雲荒都沒有所建樹的話,那麼一切都完了。天闕自己都很好奇,為什麼會願意相信一個如此孱弱的人類,後來想明白了,或許玄宇就是最大的原因。雖然不想承認,但玄宇在看人方麵很少有出錯的時候。
澹台奏在與天闕交鋒的同時,也發現了天闕下手的力度根本不像之前表現出來的那般迅猛。他當然不會傻到以為天闕的實力僅此而已,隻會留心天闕會布置什麼後手。隨著他目光迅速一掃,很快便發現了雲荒的小動作。他輕蔑地一笑,對著天闕說道:“莫非你以為這小家夥真的能封印住我?要知道當初你們可是彙聚了不死真凰和葉、洛、練三大族的力量以及練書侯留下的後手才鎮壓住我,就算這小子打娘胎就修煉陣道一途,也是不可能在這麼短時間內參悟透徹的。”
天闕對澹台奏的挑釁之語沒有半點回應,唯有手中的寂滅劫火又強盛了幾分。澹台奏冷笑一聲,冰冷雙眸綻放白光,一呼一吸之間有白霧噴湧而出,像是要將天闕徹底淹沒在幻境世界中,任其宰割。
澹台奏並沒有說錯,當年的他強盛至極,天闕聯合了現在的兩大宗族和練族,依靠著練書侯留下的後手才勉強完成了這個龐大的封印陣勢,讓其靈魂陷入沉睡。所以哪怕是出現了一個小小的破損,都遠遠超過了雲荒目前所能理解的極限。所幸的是,雲荒還有玄宇留下來的陣道百秘,裏麵記錄了玄宇一生之中對陣道的所有感悟,使得雲荒在陣道方麵如有神助。
雲荒雙眼中有淺淺的紋絡不停浮現,交織後又重組,一遍遍地推演著封印陣法。這是雲荒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布陣,之前麵對焚天煉地陣法時頂多算是破陣,而這一次卻是真正的封印陣法。
汗水一滴滴地從雲荒稍顯稚嫩的臉龐上滑過,這簡直比跟人直接交手累上一百倍,不僅耗費心神,而且一次次的失敗很容易讓人產生自暴自棄的情緒。雲荒緊咬著牙關,心神已經因為承受不住龐大的推演而顫抖,眼前開始出現一片的模糊。
“沒有辦法!”雲荒再一次地推演開陣法,當時他確實心有所感地發現了修補封印的方法,然而等他真正布陣的時候,卻發現手上竟沒有一件布陣的材料。雲荒在拿到芥子囊的時候就有心去搜集一些常見的布陣材料,可一直沒有騰出時間,沒想到現在巧婦難為無米之炊,讓雲荒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