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荒對《陣道百秘》投入的精力可比《道形鳳凰真義》多得多,一些簡單陣法也能信手拈來,隻是通常局限於手頭布陣材料不夠,但理論上的知識已經差不多熟透,就差實踐了。
所幸玄宇當初因為修為緣故,布置的陣法也非頂尖那一類,以雲荒目前的手段要修整一番不是什麼難事。
雲荒淩空勾畫幾筆陣紋,看似微不足道,但融入整個大陣後,大陣便散發出隱晦的波動,隱約間更加強勢了幾分。
雲荒在月千度的陪同下走遍整個朧月城,不多時就將玄宇當初布置下的陣法修整完畢。這對雲荒來說或許不算什麼,但月千度對此卻感慨頗深:“我和褚麟自然也想過陣法損壞的情況,想要盡一切辦法修補,卻始終不得其法,如今你來了卻是解決了我們的一樁難事。”
雲荒笑道:“若是月大哥同樣修煉陣道一途的話,肯定早就超越我了。”
隻不過《陣道百秘》是由玄宇傳授給雲荒的,本質上來說屬於玄宇本人,所以沒有得到玄宇同意,雲荒也不能隨意將《陣道百秘》教給其他人,月千度自然也在內。
月千度也明白了雲荒的意思,並沒有沒在意:“如今陣法完善,我們也多了一層保障。”
“月大哥執掌大陣的話,發揮出來的威力肯定不下於八極強者的全力一擊。”雲荒說道,“隻不過這倒有些顧此失彼了。”
當初玄宇因為玄靈藤的緣故需要閉關,於是便將主持陣法的法門告知了月千度等人,隻不過那時情況緊急,也就天資聰慧的褚玨掌握了一部分。隨著戰事的結束,月千度和褚麟也終於慢慢摸索出掌控法門的訣竅,平日裏也能操縱大陣。如果以八極境的月千度做陣眼,發揮出來的威力自然不同凡響,但這樣也限製了月千度的發揮,等於平白無故束縛住了最強戰力,發揮不出月千度最大的價值,所以雲荒才覺得有些顧此失彼,得不償失。
月千度笑了笑:“若沒有特殊情況,陣法還是由褚玨掌控為好。褚麟那個大老粗,根本不知道如何駕馭。”
褚玨雖然修為較低,但通過大陣也能發揮出九竅境的實力來,相當於平添了一名九竅境的修士。而且褚玨本身就擅長智鬥,限製自由對她來說也不算什麼,更何況能通過大陣得知整個局勢的變化,對於她的謀略來說也是如虎添翼。
雲荒深以為是地點點頭。
二人慢慢踱步而行,忽然月千度就停下了腳步,身上的氣質陡然一變。如果說跟雲荒等人相處的月千度宛若不染塵埃的謫仙,那麼現在的他就是一柄鋒芒畢露的神劍,一身氣勢被提升至極致。雲荒先是目露疑色,在看到那一波人後就明白了,為何月千度會有如此變化了。
那群人皆身穿玄色衣衫,為首的一人獨目獨臂,剩下的一隻眼睛中滿是暴戾的情緒。他身後的眾人中,有兩名年輕人格外突出。一人嘴角噙著危險的笑意,讓人一眼看上去就渾身不舒服,仿佛在跟一條毒蛇對視,另一人則器宇軒昂,隻是臉色有些慘白,神態之間難掩那一抹疲憊,似乎有傷在身。
這群人並非旁人,都是雲荒的老熟人了,其中一個更是在瓊霄皇陵正麵對上過。
天龍城主,龍淵廷。
天龍少主,龍漾。
天龍殺胚,少晨煌。
雲荒暗中觀察一番,除了少晨煌不出意外地邁入九竅境界外,龍淵廷和龍漾都無太大變化。
龍淵廷自然也發現了雲荒和月千度,心中的殺意頓時難以掩飾地爆發出來,凶厲的元力仿佛化作巨龍,誓要將麵前的兩人吞噬殆盡。
尤其是雲荒。龍淵廷可沒忘記自己的一條手臂和一隻眼睛是怎麼沒的,再加上雲荒殺了龍袇,此仇更是不共戴天!他當時就恨不得親手來朧月城收拾了雲荒,但傷勢實在太重,難以出行,就拜托合作的墨訶池,準備生擒雲荒再加以折磨,卻沒想到那廝也是個外強中幹的貨色,配合三城聯軍都失敗了。龍淵廷隻好將此恨意暫且按捺住,卻沒有隨時間的流逝而消失,反而更加濃烈。
月千度皺了皺眉,月白色的袖袍輕輕一揮,濃鬱的殺氣便化為無形。他現在的修為可是比龍淵廷高出一個境界,自然不懼他,但雲荒卻不行,所以他就站到雲荒的身前,替他接下了龍淵廷的視線。
月千度不知道的事,雲荒好歹也是在破滅廢墟上待過一陣的人,龍淵廷這點殺氣對雲荒來說根本不值一提。但雲荒也沒有拒絕月千度的好意,在他身後暗中觀察著龍淵廷身後的兩名少年。
少晨煌天賦絕倫,跟龍漾不相上下,就算沒有經曆天擇會也順利邁入九竅境界,而且似乎已經有段日子了。龍漾則有些氣息虛浮,不過想來也是,他在瓊霄皇陵中可是被澹台奏壓榨得一幹二淨,若非運氣好,連性命都會丟了。在得到域主洗禮後,他總算勉強恢複了一些,但想要徹底痊愈還需要一段時間,不知為何龍淵廷這次也將龍漾帶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