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義結金蘭(1 / 2)

兩人回到那客棧中,書生裴元早已熟睡。老道毫不客氣,將他推醒,吩咐張然羽取出那玉佩遞與他,問道:“你且看看,可是手中這玉佩?”裴元麵露喜色,將這玉佩翻來覆去查看半晌,接著,竟用足力氣,狠狠將這玉佩摔在地上!

張然羽阻攔不及,那玉佩砸落地麵,出“啪嗒”一聲清脆撞響。他急忙撿起這玉佩,怒道:“你幹什麼?”在他心中,早已將這玉佩視作與困龍珠一般的珍貴法寶,故而心痛不已。

那書生卻笑道:“毫無損,果然是我那家傳祖物!”著,他倒頭便拜。醉道人卻不攔他,任由這書生拜了三拜,這才道:“祖物已然尋回,不知你今後有何打算?”裴元沉思半晌,方道:“這玉佩卻是不能再留。所謂‘懷璧其罪’,我一介書生,原本就無力守護如此寶物。如今仙長大顯神威,助我尋回此物,生借花獻佛,這便將此物贈給道長吧。”他掏出那玉佩,麵上再無半分猶豫之色,雙手捧著,送至醉道人身前。

醉道人想了一想,道:“那老朽就卻之不恭了。”他吩咐張然羽收下玉佩,又道:“這玉佩就當作你贈予我徒兒之物,與老道無關。”著,他從懷中掏出一個袋子,道:“此處有些銀兩,應該足夠你上京所需,算是我徒兒回贈於你,也與老道無關。”

他撚須微笑道:“老道我觀你談吐不俗,性情堅忍,定非池中之物。他日飛黃騰達,可莫要忘了我這徒兒。”醉道人自知是仙界逃犯,往往過得今朝不曉明日,眼見裴元眉宇清奇,福緣不淺,當是人間絕頂人物,便有心為愛徒打算。

裴元絕境逢生,其中感激真是莫可名狀。他不覺哽咽道:“恩公之情,人沒齒難忘,敢問恩公尊號?”醉道人撚須微笑道:“我這徒兒名叫張然羽,你隻需記住這個即可,老道我閑雲野鶴,不勞掛懷。”

裴元轉身又向張然羽拜下,謝道:“然羽兄弟,他日若有差遣,定當赴湯蹈火,以報大恩!”

老道嘿嘿一笑,用肩膀撞撞徒弟,張然羽急忙上前將其扶起,訥訥道:“裴大哥,你這麼有文才,一定能中狀元。”他不善言辭,這話也是醞釀半,現學現賣。

裴元聽他稱讚,心中高興,大笑道:“然羽兄弟,承蒙不棄,不如你我義結金蘭……結拜為異姓兄弟,你意下如何?”張然羽一笑,學著先前裴元和醉道人暢聊時的語句,道:“大哥有意,莫敢不從!”

於是,這兩人請醉道人為證,在這雍州客棧之內,拜過諸神明,結為兄弟。二人互通年齡,卻是裴元二十有三,為長兄,張然羽一十三歲,為義弟。

裴元眼見才華得展在即,意氣風之下,豪氣頓生,拍拍張然羽肩膀,長笑道:“賢弟,愚兄見你拜如此仙長為師,前途不可限量,心中著實羨慕不已。為兄今後定當全力以赴,決不輸與你去!”張然羽乍得兄長,心中也甚為興奮,也想暢所欲言,抒心中歡喜之情。然而搜腸刮肚的想了一番,卻想不出什麼神來之句,隻得老老實實的恭賀道:“祝大哥此行一帆風順!”

兩人皆是心中歡喜,那老道卻也是笑意盈盈,三人暢談徹夜,張然羽見這新認兄長博聞強誌,學富五車,心中越欽佩。直聊到東方破曉,雄雞三啼,這醉道人瞪著一對黑眼圈,哈欠連,道:“昨夜之事卻也有些麻煩,此地不宜久留,徒兒,我們這就出城去吧!”

他二人已將昨夜之事盡數告知裴元,這書生也知此事棘手,隻得與他二人一一惜別,直將他二人送至城門之外,這才揮手告別,自去準備進京所需之物。

而那師徒二人,頂風而行,一路直向東南而去,緩緩地,消失於雍州城外。

……

……

三年後,北方涿州城外官道。

這涿州城位於北方荒漠邊界,氣候幹燥。此時正值初春,凜冽北風迎麵而來,直如刀割,卷起漫黃沙,鋪蓋地,在這大路之上肆虐不斷。眼前這一條寬闊官道,直通向涿州城東門處,雖是入城必經之路,卻因近日氣惡劣不堪,以至渺無人煙,荒涼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