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隨後的幾中,張然羽卻著實感受到了自己那仗義出手的好處。那惡女程一月竟然大反常態,不僅不再百般捉弄,反倒處處與他修好。縱然兩人見麵之時,她仍舊屢屢扮出凶惡表情,但眼中那份羞澀與期待,卻是顯露無疑。
張然羽逃過一劫,心中更是歡喜不已,也漸漸與這惡女師姐活絡起來。隻是,唯一讓他感到美中不足的,便是那之後,程一月正式送給他一個“昵稱”,作為和好之禮——白癡!
張然羽百般抗議,卻反遭“殘暴鎮壓”,隻得忍辱負重,安心接受。於是,這“白癡”的稱號,也就成了程一月對他的專有稱呼。
三日之後,傍晚。
張然羽吃過晚飯,回到房中,正要開始“太乙真訣”修煉,卻不想心中一動,竟聽到窗外有些微腳步聲音,輕輕傳來。他急忙凝神戒備,卻隻覺風聲一動,竟有一名黑衣蒙麵之人躍進窗來。
張然羽正待上前喝問,卻不想那黑衣人自己解下了麵罩,現出一張美貌麵孔,輕笑道:“不許叫,是我!”她微微一笑,不出的嬌媚,卻正是身著夜行衣的程一月。
張然羽登時大感頭痛,哀歎道:“師姐,你怎麼又是這副打扮!”程一月聽他一如此,登時想起那晚“輕薄”之事,不由麵紅耳赤,嬌嗔道:“你這白癡,又瞎想些什麼!陪我出去一趟。”著,她將手上一個包袱拋給這師弟。
張然羽一把接住,問道:“這麼晚了,要去哪兒?” 他解開包袱,卻現了一套夜行黑衣,心中更是疑惑連連。
卻聽程一月笑道:“快換上它,陪我去趟丞相府。”張然羽越不解,正待再問,程一月卻搶先道:“本姑娘咽不下這口惡氣,今晚就潛進丞相府去,將那惡棍再痛揍一頓,也好解解恨!”
她得輕描淡寫,張然羽卻聽得膽戰心驚,暗道這惡女果然膽大包,橫行無忌。他顫聲問道:“丞相府守備森嚴,我們如何進去?”
程一月大脾氣,美目圓睜,嗔道:“我不管,你會法術,你來想辦法!”張然羽登時險些跌倒,大叫道:“怎麼又是我?”
卻見程一月眯著眼睛,直勾勾瞅著他看,輕聲問道:“你……願不願意?”
張然羽下意識搖了搖頭,卻突地心中一凜,暗道不妙!
果然,程一月聽他拒絕,麵上現出一副古怪表情,轉身便向房門走去,邊走邊大聲道:“好!本姑娘這就去報官,你調戲良家弱女子。”
張然羽心中一沉,暗想:“如若連你也算是‘弱女子’,這世上哪還敢有什麼‘女強人’!”這話卻隻是在心裏想想,嘴上卻仍是辯道:“大不了……我逃走好了。”
程一月一怔,緩緩轉過身來,卻早已是一副泫然欲泣之狀。她如水明眸之中,隱隱有淚光閃動,再配上那絕世容顏,萬分惹人憐惜。
卻聽她輕歎了口氣,道:“唉,算了!曾經有個笨蛋過,要對我負責。如今我受人欺負,卻也無人理睬!”
她滿臉絕望神色,苦笑道:“罷了。縱是龍潭虎穴,我自己獨闖就是,是生是死,卻也和旁人無關!”她俏麵之上梨花帶雨,滿是決絕之色,黯然轉身,緩緩走開。
張然羽心中大痛,卻也未曾料到這丫頭如此潑辣,哀歎一聲,急道:“師姐,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