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回到武館門前,程一月笑道:“我們偷偷溜回去,別被爹現了。”
張然羽聽她如此一,這才想起自己房中尚藏著個大活人,不由頭痛之極,心翼翼問道:“師姐,我房中那女子……她……”
至此處,他偷瞄了程一月一眼,見她笑意盈盈,並無惱怒神色,這才壯起膽子,道:“她本無辜,一切又與她無關,就放過她吧?”
他一口氣將話講完,卻見程一月緩緩轉頭,眼中似笑非笑,眉目之間,更是不出的嬌媚溫柔。
隻不過,這少年心中,卻突地泛起一陣惡寒,心中暗道不妙,正待逃之夭夭,卻不想……
“大白癡!”果不其然,這惡女麵色猛地一沉,一把扭住他耳朵,怒喝道:“這丫頭我自會處理,你若是再想她,我就……我就咬死你,記住沒有?”
張然羽痛得呲牙咧嘴,隻得唯唯諾諾,再也不敢多言。程一月怒氣衝衝,拉著他一路來到那少女所處臥房,一腳將門踹開。
她回頭瞪了張然羽一眼,惡狠狠吩咐道:“你在門外守著,不許逃跑,不許偷看!”言罷,她大步邁進房內,一把將房門甩上。
隨後,這屋內便再無聲息。
一時間,張然羽竟頗有些手足無措,卻又不敢進門察看,沉思半晌,也隻得盤膝坐在門外,強自按捺心神,運起太乙真訣,進入物我兩忘之境……
清晨,雄雞初啼,朝陽揮灑院落,張然羽自入定中醒來,這才現竟已過了一夜。他回想起昨夜情形,不由眉頭微皺,心中頗有些為那柔弱少女擔心。
好不容易鼓足勇氣,他正想上前查探一番,卻不想“吱呀”一聲,那房門竟被人推開,程一月俏生生站在門口,神采奕奕,笑黶如花。
張然羽微微一怔,怎麼也想不出程一月為何如此表情,卻見那惡女向他招招手,笑道:“你進來吧。”
張然羽不敢怠慢,隨她一起走進房內,卻見那柔弱少女坐在床上,向著他微微一笑,輕聲道:“白大哥。”她聲音溫婉動聽,卻略顯羞澀。
張然羽一怔,問道:“白……白大哥?”
那少女麵色一紅,嘴角上翹,輕笑道:“是呀,是一月姐告訴我的。”
張然羽疑惑道:“她告訴你什麼了?”
那少女掩嘴笑道:“她你叫做白……白遲。”
張然羽口中念叨:“白遲,白遲……白癡?嗯?”
他登時醒悟過來,不由尷尬之極。身旁程一月早已嬌笑連連,便是那少女也忍俊不禁,“噗哧” 一聲笑了出來。
這兩名女子,一個嬌黶如玉,英姿颯爽,一個嬌柔端莊,秀美脫俗,又皆是傾城之貌,實乃“一笑百媚生”,這房間之中,竟好似刹那間明亮了起來,便是一桌一凳,都沾染了些許美人嬌媚之氣,旖旎無邊。
隻不過,這個中滋味,隻怕也唯有那麵紅耳赤的少年,方能深切體悟了。
張然羽心中微惱,麵容一沉,向程一月撇去。卻見她眼波流轉,滿麵紅暈,眼中卻是笑意隱然,輕笑道:“本姑娘如此了,你待怎樣!”
他心中一軟,便也不好作,隻得微歎口氣,低下頭去。程一月見他如此消沉,頓時慌了神,急忙上前拉住他手掌,輕捏了一下,輕聲道:“好啦好啦,是我不對。”
她轉頭向那少女道:“芸兒妹妹,剛才那是鬧著玩的。這位‘仗義救美’的大哥,叫做張然羽。”
至此處,她偏頭想了一下,麵上現出興奮神情,笑道:“起來,這家夥法術神奇,興許能幫你醫治也不定呢!”
那少女笑容一斂,低頭輕歎道:“沒用的。玄夜國中,凡是有些名聲的醫者,爹爹都請來過,卻盡是束手無策,也求過不少靈丹妙藥,都是毫無效果。”
這少女眼圈一紅,險些落下淚來,卻強忍淚水,勉強擠出一個笑容,向程一月道:“姐姐的好意,芸兒記在心裏,隻是,今生今世,隻怕是沒什麼結果了。”
程一月心痛不已,用力拍了拍張然羽肩膀,大聲道:“妹妹你放心吧,這家夥一定會醫好你的,一定會!”她緊緊盯著張然羽雙眼,咬牙切齒,一字一頓問道:“你,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