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的比試十分激烈,竟一直持續到了日落時分,才終告結束。隻不過,最終的結果卻也並未出人意料,仙道眾人眼中的幾個奪標熱門均順利過關,晉級無礙,而三大派門下的十位弟子,也兵不血刃闖入下一輪,可謂皆大歡喜。
隻不過,縱然如此順利,每個人卻都心知肚明,如此兩輪淘汰,去蕪存菁之後,剩下來的弟子,哪一個都不可窺。
那藍衫青年燕驚寒離去之後,張然羽便帶著沈雲出了比試擂台,一路尋到了他那“頑童師父”若愚真人,將這少年交給了那老頭,少不得一番抱怨。若愚真人心中有愧,也不敢辯駁,便索性抱著仍自昏迷的沈雲告辭而去,返轉下山。
待到張然羽一個人回到玄心寺住地,眾人的比試早已結束,眾人吃過齋飯,6劍塵少不得得意洋洋地炫耀一番,又遭了慕容紫玉不少白眼,一番折騰之下,早已到了入夜時分,眾人便各自回房休息,準備明日的第三輪比試。
※ ※ ※ ※
夜已深。
四下無聲,周圍一片漆黑。
張然羽一覺睡到了半夜,迷迷糊糊地卻感覺有人輕拍手臂,大驚之下,立即清醒過來,定睛一看,卻現一片黑暗之中,竟有一個人靜靜站在床邊,凝視著自己!他頓時大吃一驚,猛地一瞧,卻現那貿然闖入的“不之客”,竟然是一位故人。
隻見這人身著一件素白僧袍,麵帶幾分微笑,不出的儒雅溫和,赫然正是玄心寺徒——行真和尚!這僧人靜靜站在一邊,一言不,眼見張然羽轉醒,這才微微一笑,雙手合十行了一禮,道:“張師弟,貧僧深夜叨擾,多有得罪。”
張然羽心中愕然,脫口問道:“行真師兄,你……你這是什麼意思?”
行真和尚歉然一笑,道:“今日月明星稀,張師弟可有雅致……陪貧僧一同外出賞月?”
張然羽頓時無語,心中更對這擾人清夢的和尚罵了幾萬遍,猶豫半晌,這才點頭道:“既然行真師兄有此雅興,在下奉陪就是。”
於是,行真和尚當先引路,兩人打開門走了出去。旁邊的幾間廂房都是一片漆黑寧靜,想必是混元宗其他弟子早已睡著,兩人輕手輕腳走出院落,沿著路穿過偌大寺廟,從那一經過的偏門走了出去,來到了陽華山中。
此時已是深夜,黑暗降臨在這巍峨聳立的山峰,蒼穹之上一輪冷月,將清輝灑向大地。繁星滿,兩人靜靜走在山林之中,夜風習習,隱約帶來一陣花草的清新味道,不出的心曠神怡。
晚風拂麵,略帶了些涼意,張然羽精神一振,頓時消去了幾分困倦。他強忍著心頭的疑惑,隻是隨在行真和尚身後,一路向山上行去。兩人一路無話,約莫行了半個時辰,終於隱約可見山巔上的無數帳篷,赫然正是仙道眾門派駐紮所在。
行真和尚向著他微微一笑,作了個噤聲的手勢,兩人躡手躡腳在眾多帳篷中穿行而過,直奔西北角方向而去。那裏,有兩座並肩而置的灰色帳篷,孤零零挨在一起,絲毫不曾顯眼。
行真和尚在那左的灰色帳篷之前停住腳步,恭恭敬敬行了一禮,輕聲道:“玄心寺弟子行真,奉渡相方丈師尊懿旨,前來聆聽融鈞前輩教誨,打擾前輩清修,還請見諒……”
張然羽隨在他身後,這才知道,原來行真和尚真正的目的,是來找這位“融鈞前輩”,隻不過,卻又不知為何,將自己也一並帶了來,著實有些蹊蹺。
他這樣想著,腦海裏突然回憶起數之前的情形,頓時醒悟了過來——這位“融鈞前輩”,莫不就是當日那個大和尚王石頭的恩師,珈藍寺主持,融鈞尊者?
果然,片刻之後,左的帳篷內傳來了一個老者的聲音,竟是以“傳音入密”之術,徑直傳入他二人耳中,頗為洪亮:
“兩位施主不必多禮,還請進來話……”
行真和尚微微一笑,向著張然羽使了個顏色,兩人伏下身子,一前一後鑽進了那狹的帳篷之中。
甫一鑽入這狹的帳篷,張然羽卻頓時覺,其中的空間極為廣闊,足有十數丈方圓,而兩人縱然站直了身子,也不會觸及帳篷頂端,原來,這不起眼的破舊帳篷,竟有著極為高深的法力加持!
“兩位施主,此地頗為簡陋,老衲多有怠慢,還請坐下話。”帳篷正中之處,一個灰衣白眉的老僧盤膝而坐,麵帶幾分微笑,麵目溫和慈祥,果然正是那珈藍寺主持,融鈞尊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