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之中,彌散著一陣清香。
張然羽緩緩睜開了眼。霎時間,一陣柔和的陽光映入眼簾,他突然現,自己竟然躺在床上,而身旁的環境,赫然正是一座臥房。
四周一片寂靜,悄無人聲。
張然羽隻感覺渾身大汗淋漓,如同經曆了一場惡戰。他在這床上安安靜靜躺了一會,緩緩坐起身來,微微抬了抬手臂,卻頓時感覺肩膀胸口腹處一陣劇痛,鑽心的疼痛如同潮水般襲來,登時倒吸了一口涼氣,疼得臉色慘白,險些又昏了過去。
他坐在床上,一動也不敢動,過了好一會兒,那疼痛才漸漸散去。
這少年自顧了一陣愣,卻隻聽“吱呀”一聲,那臥房的門被人推開,一個瘦瘦的光頭和尚走了進來,見他醒來,頓時麵露幾分喜色,歡呼道:“張少俠,你……你可算是醒了!”
張然羽麵色白,對他微笑了一下,勉強開口問道:“這位大師,不知我……如今身在何處?”
那沙彌行了一禮,恭聲道:“張少俠無須多言,隻要靜靜養傷即可,此地正是我玄心寺待客臥房,掌門師祖吩咐我來服侍少俠,若是有事,盡管吩咐僧便是。”
張然羽這才長舒了一口氣,卻忽地想到一事,急忙開口問道:“這位大師,不知當日究竟生何事,可否為在下道明?”
那沙彌微微一笑,道:“僧法號‘玄淨’,入門時日尚短,可不是什麼‘大師’!好叫少俠知曉,當日我玄心寺異寶失竊,少俠仗義出手,身受重傷,本寺執事長老將你帶回寺中之時,早已昏迷不醒。掌門師祖與機真人全力救治,這才救回一命,又安排在此地靜養。”
張然羽悚然一驚,失聲道:“什麼?異寶失竊?”他腦海中猛然一閃,想到當日那黑影手中所持之物,似乎……竟是一隻的編鍾?
果然,那沙彌麵露惋惜之色,恭聲答道:“少俠有所不知,當日魔道妖人突然來襲,闖入我玄心寺後山禁地‘達摩洞’,將其中供奉異寶‘東皇鍾’竊走,逃之夭夭……”
那沙彌也隻是道聽途,對他略略講述了一番當日情形,張然羽心頭一片恍然,卻猛地憶起那黑衣人身形談吐,腦海中靈光一現,頓時浮現出一個人來!
他咽了一口唾沫,澀然開口問道:“敢問大師,究竟魔門何人前來盜寶,可已查出端倪?”
那玄淨和尚麵露憤恨之色,恨聲道:“據寺中諸位師兄所,此次盜寶的乃是煞血門的妖邪,而我仙道之中亦有奸細潛伏,裏應外合,寺中守護長老猝不及防之下,這才叫魔門妖邪得手,竊走異寶。”
張然羽心中一條,這預感愈強烈,迫不及待開口問道:“那仙道之中的奸細……是誰?”
“你所料不差,正是那十名得勝弟子之一,“南疆散人”,燕驚寒!”
突地,隻聽房門之外傳來一聲爽朗應答,繼而便隻見白須白眉的機真人大步走了進來,向著他微微一笑,道:“你終於醒了!看來貧道與渡相一番苦心,終於沒有白費!”在他身後,玄心寺方丈渡相大師一身白色僧袍,靜靜站在一旁,正微笑著向房中看來。
張然羽臉色一變,叫了一聲“掌門”,正待起身,卻不想又牽動了傷口,頓時疼得臉色白,險些暈了過去。
機真人快步走到他床前,溫聲道:“你傷勢尚未痊愈,好好休息便是,無須多禮。”那沙彌早已嚇傻了眼,結結巴巴地也不知該如何行禮,卻隻見渡相方丈隨後走了進來,擺了擺手,和聲道:“玄淨,你且先退下吧,我們與這位張少俠有事相談,不要隨意打擾。”
那沙彌玄淨聽到掌門叫自己的名號,頓時歡喜得暈頭轉向,哪裏還分得清東南西北,頓時點頭如蒜搗,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大步走了出去。
渡相方丈微微一笑,向著張然羽看了過去,和聲問道:“不知施主傷勢如何?若是有什麼要求,盡管開口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