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村委會就張貼出了大紅的告示,村東頭的荒坡正式成了卓雲凡的承包地。這在村裏又引起了一陣軒然大波。剛剛平息不久的風言風語又再次興盛了起來。平靜的小汪衝村在卓雲凡回來之後,明顯的要熱鬧了許多。
卓家院子裏,一場全武行正在上演著。卓不拿著笤帚疙瘩正在追逐著卓雲凡,一邊追還一邊喊“你這個鱉犢子,你是要氣死你爹是不是!你爹的臉都被你給丟盡了,我...我打死你!”翠花擋在他和卓雲凡之間,護著卓雲凡大聲的說道:“老東西,有什麼話不能好好的說嗎?你要是敢動我兒子一根頭發,從今以後你休想再上我的炕!”翠花的話讓躲在她身後的卓雲凡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翠花回過頭狠狠的白了他一眼,卓雲凡才強行把到嘴邊兒的笑容又給憋了回去。卓雲霞也在一邊拉著卓不,勸說道;“爹,事情都已經發生了,改變不了了!你現在打弟弟一頓也是白搭,我看您就讓他去幹吧,等到失敗了,他自己就知道什麼是好,什麼是壞了,是不是?”
卓不重重的歎了一口氣,把笤帚疙瘩往地上一扔,怒道:“好,我不管了,你們看著辦吧!”卓雲凡這才敢從翠蓮的身後走出來,說道:“你可不能不管,我還要問你要錢,請挖掘機翻地呢,以後還要問你要錢買樹苗什麼的,總之亂七八糟的事情多著呢,你可不能不管!”“什麼!?”剛剛平靜下來的卓不,火氣噌的又躥了上來,又要去拿剛剛扔掉的笤帚疙瘩,卻被機靈的卓雲霞給遠遠的踢開了。找不到笤帚疙瘩,張大隻得作罷,但還是說道“想讓我出錢,一分沒有!要命,我倒是有一條,你來拿吧!”卓雲凡忍不住頂了一句道“行,你不給我錢,我自己去翻,我就不相信,我豁出去了,還開不了那個荒坡!”說完扛起钁頭就奔那塊荒坡去了。
“老東西,你想要累死兒子啊!那多大的一片荒坡啊,要是全靠他自己翻,那要到猴年馬月才能幹完啊?”翠花不依,大聲的喝罵著卓不。卓不撇撇嘴道:“你自己生的你還不知道,就他,能幹上一天,我就服他了!”
卓不說這話的時候很自信,但是他錯了,從那以後一連五六天,卓雲凡都早出晚歸的一心撲在屬於他的那片荒坡上。樸實的農民就是那樣,當遇到一件希奇事情的時候,就會互相唧唧喳喳的討論個不停,但是等新鮮勁兒過去了,就又當什麼事情也沒發生一樣,恢複了平靜,見多不怪.
這已經是卓雲凡開荒的第七天了。畢竟是拿筆的手,這拿起钁頭來的確不容易適應,尤其是到了今天,一雙手到處都是被磨破的口子,很疼,連钁頭都有些拿不穩了。但是一個信念卻在卓雲凡的心裏不斷的支持著他,鼓勵著他——讓全世界的人都不再小看農民!
“咣當!”一聲脆響響起,像是撬到了鐵門的聲音,卓雲凡手裏的钁頭忽然傳來一陣巨大的反彈力,力量之大,他還沒有反應過來,钁頭已經從自己的手裏被震飛了。卓雲凡兩手宛如過電似的發麻。“砸到什麼了?鐵門?”卓雲凡忍著麻麻的痛楚,蹲下身來,用手輕輕的把钁頭剛才砸到的地方的土扒拉開。一塊鐵門呈現在卓雲凡的麵前,看似很古老,又很破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