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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21號15:00AM濱海區晨光道

“在想什麼?”劉蔚將便利店的熱咖啡遞給曉晴,在她旁邊坐下。

“叔叔、嬸嬸的死。”曉晴接過咖啡,心不在焉地喝了一口,“他們兩個是很豪好賭,但是,我的記憶裏,他們沒有欠債,更加不會跑去跟高利貸借錢。”

“高利貸也並不喜歡殺人,”劉蔚點點頭,“大部分都是做做樣子嚇唬一下那些債仔,因為殺了他們,高利貸的人就血本無歸,加上殺人要冒著被抓到坐一輩子牢的風險,這樣高風險零回報的事情,高利貸那些人數口那麼精明,不會做的。”

“你也覺得這宗Case有可疑?”曉晴轉過頭望向劉蔚,“你是懷疑我與曉芸嗎?”

劉蔚輕笑一下,搖搖頭,“你說過曉芸自殺是因為她寧願傷害自己也不願意傷害別人,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殺人放火。”

“我呢?”曉晴苦澀一笑,“我可是那種寧願殺人也不會自殺的人。”

沒有馬上回答,劉蔚緩緩地撫上曉晴的手,“人的話是可以假的,但是身體的反應卻很真實,如果你早知道你叔叔嬸嬸死了,剛才就不會抖得那麼厲害。前一陣子我見過李教授,他跟我說了一些你的事情,他說你在你叔叔嬸嬸家裏被虐待那麼多年,雖然沒有像曉芸那樣自閉,但是多多少少還是留下一些後遺症。”

“是PTSD,PostTraumaticStressDisorder,”曉晴望向自己的雙手,“到今時今日,我還是跟7年前一樣害怕,又厭惡又害怕,不敢接近這裏,每次想起他們可能隨時會找上門,我的手都會抖,已經用最新的藥物療程治療,但沒有多大效果。”

劉蔚拿開她手上的咖啡,用力握緊她的手,沒有再說什麼多餘安慰的話。

曉晴有點茫然,不應該這樣的,但是,他的手很溫暖,讓人有安定感,朋友可以這樣握著手嗎?!

“放心,我隻是不想讓你再害怕,我們是朋友。”像是看穿曉晴心思一樣,劉蔚輕輕地說著。

“有一件事,我很在意,”過了一會兒,曉晴才說,“叔叔有一個女兒,跟我同年,叫沈頌儀,剛才那兩個人都說隻有叔叔與嬸嬸被人燒死,那麼頌儀呢?那條項鏈不知道是不是在頌儀那裏。”

“一般這些財物警方調查以後,沒有可疑的都會歸還家屬,我回警察局幫你查一下。”劉蔚點點頭。

曉晴再次望向劉蔚,露出一個感激的笑意,然後望向曉芸曾經在那裏駐足的窗口,曉芸的身影再一次閃過腦海。

“那咖啡,”曉晴用另外一隻手指向被劉蔚拿走放在他身旁的咖啡,“我能喝了嗎?”

兩人相視一笑,劉蔚放開曉晴的手,將咖啡放回她的手裏。

“你叔叔以前是做什麼工作的?”劉蔚也跟著曉晴望向沈展雄曾經的房子。

“是在一家高級中式酒樓裏麵做點菜之類的,原本收入還是可以的,隻是因為好賭,所以才會生活得那麼潦倒。”

“那麼你嬸嬸呢?”劉蔚繼續問著,神情嚴肅。

“沒有工作,就呆在家裏。”

“他們平常有什麼仇家嗎?”

“他們兩個很好賭,牌品也不是太好,喜歡貪小便宜,得罪的人不少,但是,都是為了幾百數千的麻將數,應該不至於殺人,至於其他的仇家,我就不太清楚。”曉晴無奈的搖搖頭。

“那段時間,”劉蔚停頓了一下,轉過頭望向曉晴,“你與曉芸那段時間在那裏?”

曉晴微笑一下,表示理解,他是警察,這畢竟是謀殺案,嫌疑人的不在場證明是必需的,“我跟曉芸從醫院逃出去後,因為害怕被叔叔找到,就跑去郊區了,虎平區、梅道區那一帶。”

“你,那段時間有回來過嗎?”在曉芸的書裏有提過,曉晴中途回來過一次,因為曉晴要去尋找一個人,他知道那個人應該是高遠翔。

曉晴點點頭,嘴唇微微張開一下又閉上,像是在考慮著該怎麼開口。

“12月2號,我父母的死忌,我們無法回來拜祭,主要是因為曉芸的身體還很虛弱,經不起再次長途跋涉,二來,我們也害怕叔叔他們會知道那一天我們會去那裏,”曉晴的眼裏慢慢冒出一點水汽,“我是在10號回來的,除了拜祭父母以外,我。。。。。。。我回學校找一個人,我跟他曾經約定2號在學校見麵,但是。。。。。。我失約了,我。。。。。。回去想要找他,但是。。。。。。他已經不在了,而我。。。。。。因為我的疏忽,獨自把曉芸留在那裏,然後。。。。。。。”

“不要說了。”慢慢的劉蔚將曉晴布滿淚水的臉壓向自己懷裏,“都已經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