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許給了他倆一個白眼。
方既南笑笑,老管家方達也是笑容滿麵的。
這時,手術室外的燈滅了,很快,SHARY就被人從裏麵推了出來。
姒許走上前,跟著從手術室裏出來的推床,邊小跑著,邊喊:“SHARY,SHARY,SHARY。”
姒許跟著推床去了病房,方既南也緊隨其後,留下老管家方達善後。
老管家方達問醫生手術怎麼樣?
醫生說,手術很成功,以後好好調養,孩子還是會再有的。最後還囑咐著病人的家屬,以後在懷孕期間千萬不要服用有避孕效果的重金屬藥物,如果有需要,可以在醫院接受人流。
老管家方達連連點頭,表示會接受醫生的建議。但隨後又追問起,食物中毒是怎麼回事?醫生說重金屬長期食用,在人體內積存之後,本來就容易引起其他病發症。還是很慶幸,病人這次發現得還算早,體內積存的重金屬不是特別多,隻是可惜孩子沒了。
老管家也是深有同感,可惜孩子沒了。
“那醫生,她是吃什麼東西才會這樣?”老管家又問。
“這個具體,我們還要根據病人胃裏的食物殘渣才可以確定它的名稱,但可以肯定一點的是,這種物質具有一定的避孕效果,也有可能是一種重金屬混合物。”醫生推測道。
“那檢測出來之後,麻煩您告知一下我。”老管家道。
“您放心。我們一定會通知您的。”
——
客宅。
陸雅薑被人從水裏救出來之後,哆哆嗦嗦在一群菲傭的簇擁下回到了自己的臥室,鄭青蓮這時候充分發揮了她的管家才能。安排人給她燒水洗澡,又使喚人去請家庭醫生,關鍵是還要叫幾個人把動靜弄大一點兒,事情還得添油加醋地傳到主宅老爺子那邊。
本來也不過是借著這苗頭,走走過場,好讓方園那些捧高踩低的人別輕看了他們。結果,陸雅薑一個澡洗出來,倒真出了問題。
“媽,媽,媽!”
陸雅薑突地感覺到肚子一陣一陣的抽痛,最近也不知怎麼了,這肚子總是時不時會痛一下子,她以為是胎動,再加上發動也不頻繁,就沒有放在心上。今天傍晚時分,這麼一落水,倒讓這平時不以為意的抽痛,擴大了許多。
就像一個小傷口,忽然被一股大力拉扯開一樣。
“怎麼了,這是怎麼了?”鄭青蓮正使喚人,使喚得暈頭轉向,陸雅薑這麼莫名其妙地一喊,正好打斷了她做事的思路。
“媽,我肚子疼。”陸雅薑扶著肚子道。
她洗完澡出來,就被人攙著,回CHUANG上休息,現在感覺肚子不適,半倚半靠在床頭。
“別裝了,這都沒外人,裝給誰看呢。”鄭青蓮以為陸雅薑是做戲,一進來就叫她不演了。
陸雅薑急了,肚子痛得更加厲害了,臉一白:“媽,我沒有騙你,我是真的,真的,肚子不舒服。”
鄭青蓮這才仔細觀察陸雅薑,發現她果真是血白著一張臉,額頭鼻梁都冒著汗珠子,顯然是疼出來的。立即就變了顏色:“你,你這是要生了,還是怎麼了?我的天啦,你怎麼不早說!”
“媽,媽,我,我覺得可能是要生了。估計是動了,動了胎氣。孩子要提前出來了。”陸雅薑覺得可能是落水之後,動了胎氣,孩子要提早生產。
“是呀,本來雙胎就比一般人要生得早,何況今天還鬧了這麼一出。你等一下,我馬上安排人先送你去醫院。”
一轉身就急急忙忙去叫人。
陸雅薑摸著肚子,這小腹的抽痛更加大了,她疼得上氣不接下氣,萬分後悔就在不久之前,跟姒許出去單獨見麵。要是姒許不拿刀不要命地唬她,她也不會失衡落水,這兩孩子也不會要提早出來。
她撫著肚子,重重吸氣呼氣,企圖減輕身體上的疼痛,卻猛地疼得下麵飆出一陣濕熱,讓她更急了。伸手摸了一把,張開五指一看,居然是血!
“我的孩子!”驚呼了這麼一句,陸雅薑便再也撐不住的,暈死了過去。
——
SHARY的手術雖然很成功,但手術藥麻的效果一直沒過,醫生說大概要明天一早才會醒來。姒許便在一旁守著。
老管家方達跟方既南說了SHARY的情況,說到長期食用重金屬避孕中毒之後,擰起了眉頭。果然啊,還是有人見不得四房好啊。他交待這事,暫時不要告訴姒許,不想她為此擔心。檢測報告出來之後,叫達叔第一時間送到他那兒。
有些事情,隻適合他們這些爺們來做!
阿許,隻要好好地待在他身邊就行!
不過,隻要一想到,阿許如果懷孕,也有可能遭到同樣的迫害,他就渾身一顫,一陣肉栗。將來,要是有誰敢傷害,他和阿許的孩子,特麼傾家蕩產也得把那人往死裏整。
有句話怎麼說來著,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特麼讓你後悔做人。
論起狠勁兒,他是不輸阿許的。這也許是方家人生來的脾性,也許是他們內陸鄭家人一線傳下來的倔氣。他外婆那一家子,祖上就是解放前的土匪頭子,打過小RI本,也打過國民DANG,甚至因為不服管,還跟以前的HONG軍幹過仗。
到了後麵,世局穩定,一家子身上的那些匪氣也鉛華洗盡,安安生生過起了日子。但歸根結底,到底還是老鄭家傳下來的種,或多或少還是有些血性的。
“你不回去陪著你的小情人,跟著我幹麼?”姒許一閑下來,就慣性地找方既南的碴。
方既南摸了摸鼻子,心道,不是阿許你叫我來的。心裏雖這麼想,但嘴上不敢這麼說,這要一說出來,不成心讓阿許生氣。
“SHARY,夏助理也是我的朋友。我當然得等著。何況,阿許還在這裏呢?”方既南嘿嘿笑道。
姒許哼了一聲,奚落:“我還不用你陪。你那個小情人可懷著兩孩子呢,萬一要是落水出個什麼事,你不去,合適嗎?”
“阿許,她懷著孩子,你不也懷著孩子麼?”方既南這話說得特別樸實。
姒許被他這麼一噎,氣就不順了:“方既南,你臉皮還真是夠厚。放心,別說我沒懷,就是懷了,也不會要的。”
方既南自動忽略姒許前半句,隻關鍵記住姒許懷了,也不會給他生。這話可傷人了,真如拿把鋼刀片著他心肝兒,急道:“阿許,要是懷了我的孩子,你一定得生下來。”
我倆兒的孩子,想想長得像阿許,又長得像他。重要的是,那是他和阿許真正不分開在一起的證明啊,想想那樣一個小東西,就能讓人熱血滿懷,感恩戴德。
“你說生就生?憑什麼?”姒許冷道。
方既南當真了,上前抓著姒許的胳膊:“阿許,我說真的,我們的孩子,你必須得生下來。而且還得平安地生下來。”
“你特麼神經病!我愛生就生,不愛生,你也管不著。放開!”姒許動了動胳膊,打算掙脫方既南的禁錮。
奈何方既南的力氣真大,又是認了真,姒許掙不開,隻得狠瞪著:“我再說一次,放開!”
“不放,阿許,你要敢不生,我就把姒氏毀了,把SHARY送走,路兆存關局子,葉迢給整死。我說到做到!”
“你試試!”姒許也當真了。
“你看我敢不敢,誰特麼讓我兒子生不下來,我特麼就讓所有人都生不出兒子!”
方既南猩紅著眼,跟狼犬一樣,泛著同歸於盡,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狠。
姒許怔了。
少見方既南這樣,抿了抿唇,冷笑:“我還沒懷上。等你有本事,讓我懷上再耍橫也不遲!”
話鋒這麼一轉,方既南改而摸起了姒許的肚皮,帶著滿臉的可惜與遺憾:“小弦子不是說你有了嗎?怎麼還沒呢,是那天晚上做得不夠嗎?”
姒許拍開方既南的手,後退幾步與他保持一米開外的距離:“我可從來沒說過我有了。”
“沒事,沒有也不著急。畢竟那才是我們的第一次。我聽人說過,這種事情得多來幾次,才會中。”方既南一提到這事兒,就笑得特別賊。
姒許臉刹時就燥紅了,特麼感覺方才那句我還沒懷上,信息量太大了,這不是明著給那廝暗示麼?
“方既南,我可警告你,少動我歪主意!要不是那天晚上,陸雅薑給我灌了迷藥,你以為你能……”姒許想到這事兒,就來火,要不是SHARY在醫院,要不陸雅薑還懷著兩跟她無冤無仇的孩子,她還真想把陸雅薑給廢了!
“阿許,原來你去找陸雅薑,就是為了這事啊。我都不知道阿許你那天被她灌了藥!放心,她敢對你動手,我絕對不會放過她!”
但凡對付阿許的,都是他方既南的仇人!
即便這陰差陽錯,讓他得了些甜頭,好處他占得最多,但敢打阿許的主意,就得有洗幹淨脖子,讓他來宰的覺悟!
阿許是誰,那是他盯著守著看著讒著等著十幾年的姑娘,那是他盯著守著看著讒著等著十幾年的嫩肉啊。這特麼他下嘴輕輕咬咬都舍不得,一受委屈就心疼得不要不要的,特麼別人還敢向她下手,這不是往他刀口上撞麼!
陸雅薑是吧,他記住了!
他也是得記住,很長一段時間之後,當他偶然間發現那次酒醉似乎還不帶給阿許灌藥那麼簡單,他就無比慶幸著還好是被陸雅薑灌了藥!
“你不會放過她?嗤,人家還懷著你兩兒子呢。”姒許冷道。
方既南舔了舔嘴,覺得也是應該給阿許好好交個底,今天阿許拿著把刀就殺過去了,也是嚇了他一跳。這兩孩子,畢竟是老方家的種,要不老爺子也不會在意。萬一真出了什麼事,那事情就整大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