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聽來,姒許覺得老爺子方朝宗對方家子嗣一事還挺執著的。甚至可以說,還執著到了比較變態的一個程度。
也不管人家姑娘樂意不樂意,就讓人家姑娘去跟一個陌生男人生孩子。要是換了她,她一定會跳起來,把人這人給片了!
“那,你找蘇悅是什麼事呢?她口中說的交易到底是什麼?”姒許還咬著這個不放呢。
方既南朝天歎了歎氣,無奈地說:”蘇悅三年前檢查出來乳腺腫瘤中晚期,本來是好好的。可是三個月前,病情開始惡化。我想讓她把孩子送進方園。這樣的話,也就不會老趕著我和那個吳既媛怎麼怎麼樣了。”
原來他打的是這個主意?她記起來了,那天老爺子秋後算賬,讓方既南和吳既媛先生個孩子,他就大放豪言一定要給老爺子弄出一個孫子來,敢情是有這個打算!
她還以為,他會使勁兒抓著她做那事兒,臨時抱佛腳,讓她懷個孩子。可原來還有這麼一出,不過話說回來,她和他來來回回那事兒也好多次了,怎麼就還沒懷上呢?
SHARY就一次醉酒,就懷上了,她和他都這麼多回了,還沒個準信?每個月大姨媽都是妥妥的準時來報道,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怎麼還沒消息呢?
呀!姒許掐了一下自己,怎麼想到要為他生個孩子了呢?
不行不行,她一定是昏了頭了!居然還有這打算來著!
姒許使勁兒搖著頭,想把這想法從腦袋裏甩出去。
“阿許,你怎麼了?”方既南見姒許忽然搖起了腦袋,笑著問她。
姒許停下來,生怕他窺見自己腦袋裏的想法似的,凶巴巴的:”你管啊,我這是活動活動筋骨呢,你力氣那麼大,我哪受得了。”
方既南從姒許這話,聽出自己的優勢來,倍兒高興:”阿許,我也想控製住力道,知道你受不住。可是關鍵時刻你把我叮那麼緊,我就完全沒辦法了……”
我那個擦!這混蛋想哪兒去了!她說的根本就不是那回事兒!
“方既南,你腦子裏裝得什麼啊!我說的是你的胳膊太硬了!力氣太大,抓著我手疼,脖子疼!”
哈哈哈……
方既南仰天放聲大笑。
咕隆咕隆咕隆。
姒許的肚子叫起來,這上午過來的,中午都沒有吃飯呢。人被他拖到辦公室,這樣那樣過去好一陣,如今天色向晚,又是一天要過去了。
她這算起來都兩頓沒吃了。
哈哈,哈哈哈哈……
方既南這廝笑得更歡了。
“笑什麼笑!你再笑,看我不打你!”姒許被方既南笑得一陣惱火,舉起手來就要朝他身上揮。
他伸手就握住姒許的小手,輕輕一扯她,往自己懷裏一帶。胸膛因為震動,上下起伏著,熱熱的呼吸噴灑在姒許的頸子上,低低的聲音如陳酒一樣迷人:”阿許,你是真餓了啊?看來老公剛剛沒有使全力啊,還沒把你味飽來著。”
他這黃腔打得特別輕佻。姒許被他逗得又是氣,又是羞,努著嘴,握著小拳頭,就往他胸膛裏砸。
砸死你個壞胚!混蛋!臭流氓!
——
接到電話的SHARY是有些意外的,這個聲音聽起來有些不太熟,但絕對在哪裏聽過。
電話那邊沒有出聲,隻有不平穩的呼吸聲,一陣一陣。
SHARY拿開手機,看了看這串陌生的號碼,見電話沒掛斷,隨即又問了句:”你好?請問你還在嗎?哪位?”
蘇悅拿著電話的手,微微隔開,平靜了好一會兒,才重新把手機貼近耳邊:”我是蘇悅。我從新加坡回來了,夏助理,不知道你方便不方便,我想和你見個麵。”
“蘇悅?”SHARY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好一會兒才想起她來。
她當初不是去了新加坡嗎?怎麼事隔幾年就回來了?難道出了什麼事?
“夏助理,恐怕已經忘記我是誰了吧?當年的事情,我還要謝謝姒總和夏助理的幫忙,不然我也不可能那麼順利地在新加坡過得那麼好。這一晃過去這麼多年,夏助理,你們過得可還好?”蘇悅道。
SHARY蹙了蹙眉:”你當初走了,現在回來是為了什麼?”
“我也這麼問自己,當年我能瀟瀟灑灑地選擇放手,如今物是人非,我還回來幹什麼呢?”蘇悅在電話那邊自嘲地一笑。
“時間地點你定吧。我會去的。”SHARY沉默了一會兒,才道。
“我沒有別的意思,夏助理,我在三年前檢查出來乳腺腫瘤中晚期,所以,想趁自己還能走,還能看,回來看看。”
為了打消SHARY的顧慮,蘇悅直接說起了自己的得病的事實。
SHARY有些意外:”怎麼會這樣?”
“世事無常,人也是這樣子。我就是想回來見見老朋友。幾天前在方氏恒達見了既南,他和姒許過得還不錯吧。我看他神采煥發的,應該很幸福。”
“還好吧。他們之間,一個願打,一個願挨,成天吵吵鬧鬧的。也還算好。你的病不嚴重吧?”SHARY問。
“還好,暫時是沒有什麼問題。對了,我也想和姒許見見麵。雖然她沒有見過我,可我是一直知道她的。夏助理,我知道提出這個要求可能很不合理,但請你好好考慮。我想和姒許見個麵。”蘇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