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良辰見她弄髒自己一塵不染的袍子時,眉頭習慣性的微皺,隻是,看到她在自己懷裏哭得那麼肆意,居然配合著去輕拍她的後背。
此刻,聽到她理直氣壯的這麼要求,毫不猶豫的答道:“好。”
上官良辰聲音裏不自覺含上了寵溺的味道,還有一點兒小小的愉悅。他對鍾靈毓來說,終究是不同的吧?
這種小小的愉悅持續的時間太短,因為鍾靈毓下一句就是逐客令了:“那你回去吧,我也累了,要休息了,我就不送你了。”
上官良辰的臉僵了瞬間。
鍾靈毓看到他的表情不是很好看,大度的拍著他的肩膀:“咱們之間都很熟了,所以,我想到什麼就說什麼,也就不來虛的了,你不會不高興吧?”
“不會。”上官良辰淡淡的答道。她都這麼說了,他還能怎麼辦?
鍾靈毓毫不掩飾的目送他離開,不忘安慰:“良辰啊,其實我也是為了你好,你總不希望別人以為你有龍陽之好吧?而且我今天喝了不少酒,酒量本來就不好,再做出什麼讓你後悔莫及的事情,那就太不好了。”
上官良辰本來都邁開走了幾步了,聽她這麼一說,又止住了。
鍾靈毓看到他墨玉般的眸子饒有興致的望著她,心裏一陣發毛,暗罵自己多嘴:“良辰,我要是說錯了什麼,你別和我計較,你也知道,我喝酒了,本來也不會說話……”
上官良辰回頭,朝她走了過來。
鍾靈毓見他氣壓太強大,不自覺的後退。
上官良辰再次逼近,直視著她的眼睛。
鍾靈毓退了幾步後,伸手攔住他:“停,良辰,你想做什麼?”這情景太不符合常理啊,她大腦一片混沌,也不想在他身上燒死太多的腦細胞,幹脆直接開了口。
上官良辰輕輕將她的手撥到一邊,淡漠的臉上竟帶著幾分戲謔:“你會做出什麼讓我後悔莫及的事情,說來聽聽?”
鍾靈毓被問得啞口無言,今天喝得太多了,說話沒有打草稿。
上官良辰的唇角勾起淺淺的笑意:“你怎麼就肯定,我沒有龍陽隻好呢?”滿意的看到她臉色大變,不敢置信的望著他,繼續補充,“我現在一個妻妾都沒有,很多人都懷疑我有龍陽之好了。”
鍾靈毓驚得險些栽倒,幸好上官良辰及時拉住了她,臉上的微笑在月光下讓鍾靈毓打了個冷戰。
“不過我可以很認真的告訴你,我沒有龍陽隻好。”上官良辰將她扶正,輕飄飄的說著這句話,悠悠的走了。他的目的,隻是想告訴鍾靈毓,他符合她夫君的標準。
鍾靈毓留在原地一動不動了好一會兒,才晃晃頭。總覺得上官良辰的目光有些意味深長,總不敢相信遙不可及的如謫仙般的人會做剛才那樣無意義的逗弄人的事情。
不過,現在真的好困,她還是等明天醒了,再思索下剛才發生的一切是不是有什麼隱藏的含義。
鍾靈毓腳步有點兒輕浮的回了屋,一倒在床上便睡了過去。
很香,一夜無夢。醒來後將昨日裏想過的分析上官良辰語言深刻含義的事情也忘了個徹底。
幸福的伸伸懶腰,美美的吃了個早餐。
果然心情不像昨天那般沉重了,看來哭泣,對失戀的人來說的確有減壓作用。
吃完早飯後,鍾靈毓又在家裏宅著。
來了意外之客。
守著後門的門丁來報,說是有個藍眼睛的孩子來找她。
鍾靈毓瞬間猜到了是梓淵,這個門丁可是個勢利眼,梓淵那麼小又沒什麼錢,能說動門丁怕也不容易啊。看門丁愁眉苦臉的樣子就知道了。
鍾靈毓笑笑:“讓他進來吧。”
等梓淵進來的時候,她心裏禁不住吃驚了下,才一個多月不見,梓淵長得夠明顯啊,簡直像是長了一年。
夏梓淵沒有像以前那樣蹦蹦跳跳的奔過來,而是很老成很憂傷的穩步走了過來:“哥哥。”
鍾靈毓笑嘻嘻的將他拉到跟前,默默他的小臉蛋:“長得可真快。”又輕輕擰了兩下,肉嘟嘟水嫩嫩的肌膚,真好。
夏梓淵沒有躲閃,定定的望著她:“你不開心?”那表情嚴肅、語氣認真,完全就是個大人的模樣。
鍾靈毓的好心情被這句話掃了個光,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啊。她收了手,懶洋洋的道:“對啊。你怎麼知道的?”
“昨天你回來的時候我看到了,你心情好像很不好。”夏梓淵陳述,這一個多月,他多想她,多擔心她,得知她護送糧食去邊境後。每日都到城門處和鍾家附近晃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