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靈尋所管轄的島嶼,一共有五座,呈五星般散布。
牧臨江一直被囚禁的地方,在這五座小島的西南方向,現在他和雪兒、三狼、大胖在紀靈尋的船上,向著五座小島之中,中心的那一座而去。
紀靈尋端坐在主位上,右手靠在椅把之上,左手不斷地往口中填放糕點、水果,享受地閉上了眼睛。
這船上燈火通明,每隔一米,就有一盞油燈點亮。
牧臨江等人站在他的身後,喉嚨不斷地上下起伏。
在奴區,別說吃這些東西了,就是見,那也不是輕易能夠見到的。
可是這些東西,紀靈尋明顯沒有想著分享給這些人,反而是嘲諷的眼神不住地看向牧臨江等人!
船行走於水上,速度極快,穿透層層縹緲的水霧和黑夜,不過半個時辰,已經到達了這五座小島的中心。
島主紀靈尋所駐紮的地方!
遠遠望去,島上有著不少的火光,不同於之前牧臨江所在的奴區那座小島,一踏入島上,牧臨江被眼前的一切驚住了。
雖已入夜,這裏仍然人聲鼎沸,各式各樣的商賈雲集,懷抱著孩子的母親、陪伴妻子的丈夫……形形色色的人在遊逛,宛若太平盛世。
和他們一比,牧臨江在奴區裏的生活,就如同餐桌上精美的菜肴和垃圾堆裏的殘羹。
甚至還有所不如!
牧臨江看了一眼雪兒,雪兒也抬頭看了看哥哥——
這裏,才是雪兒應該居住的地方啊!
好像是洞察到了牧臨江等人的想法,紀靈尋說道:“天下九州,每州都有大小郡縣一百,而每個郡縣,都有像我們這樣的小城上百。”
“每個小城裏,多則數十萬居民,少則數萬居民。這些人啊……”
牧臨江聽到紀靈尋下麵的話,不禁心裏一顫。
“這些人,在我的眼裏,跟家養的牲口,沒有什麼區別。一旦有事,他們都會變成和你一樣的奴隸。甚至比你還有所不如。因為他們,不光是手無寸鐵,更是沒有什麼修為。”
紀靈尋的這番話,竟然是笑著說出口的。
島主?
一島之主,難道不是應該愛民如子!他怎麼能如此輕描淡寫的視他的子民如草芥?
下船行走了百米,迎接紀靈尋的轎子已在眼前。
這轎子的四周,都掛有閃著光亮的明珠,錦緞製成的幕布,看上去氣派異常。
“柳濤。”
紀靈尋一隻腳踏上了轎子,回頭看向柳濤,“這幾個小家夥,你帶去‘好好’安頓一下。”
柳濤俯身領命,隻是嘴角流露出一絲奇異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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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嘎……吱嘎……”
破破爛爛的院子被推開了門,露出了一片荒蕪。門口堆放的雜物齊人般高聳,這是位於島主府不遠處的一片平屋,打開了門後,柳濤左手食指戴著的戒指突然亮起一道光芒,而後一個餐盒,嘭登兩下掉在地上,出現在幾人麵前。
“想來你們也有一段時間沒吃東西了,這些,就是你們的晚飯。”
牧臨江彎下身來,撿起木盒,說道:“多謝柳總管。”
在這一路上,牧臨江了解到,這柳濤乃是紀靈尋的總管,島上大小的事務,柳濤都有管轄的權力。
“不必客氣。”柳濤嘿嘿幹笑了兩聲,“裏麵還有屋子,你們去找找吧。牧臨江,明天島主大人還會找你,晚上一定要好好休息啊!”
牧臨江點點頭,向著院內走去,在四人全部走到院內之後,院門竟是轟然關閉!
緊接著傳來的就是柳濤哢哢的鎖門聲。
“江哥,我怎麼覺得有點不對勁?這島主和總管,都陰陽怪氣的……”三狼在牧臨江的耳邊小聲說著,“而且,他說這裏還有屋子,難道是這院裏有人居住?”
牧臨江也想到了這點,左手緊緊摟著雪兒,右手時刻準備著、保持著高度的警惕。
“三狼,大胖,你們跟緊點。”
三個人呈三角形慢慢走過庭院,向著院內的屋門走去。忽然間,牧臨江左手邊的雪兒驚恐地叫了一聲!
幾人趕忙駐足,看向雪兒。
隻見雪兒的臉龐在月光的照射下,顯得異常慘白。
“哥哥,我,我好像踩到了什麼!”
雪兒確實踩到了東西,隻不過,她踩到的是一個人的腿。
“媽的,誰踩我……”
稍顯稚嫩的聲音傳入牧臨江一行人的耳朵,這喊叫聲如同平地驚雷,激起了千層浪——
這庭院裏,竟然歪七扭八地躺著六七個人,他們被這疼痛的大喊聲驚起,突然間,牧臨江就感覺到被十幾隻眼睛注視著。
這眼睛越來越多,不過幾個呼吸的時間,院子裏那間屋子的門已經推開。
屋裏是黑黢黢的一片,但牧臨江還是能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