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當時我以為那隻變異黑寡婦是夏傾城的,既然她有能力契約一隻變異黑寡婦,精神力應該是很高的。”

“嗬!你以為。”沈風煜輕哼一聲,臉上依舊是那淡淡的笑容,但明曜知道,他已經生氣了,“那麼,那隻黑寡婦呢?”

明曜低下了頭,平穩的聲音卻透著一股恐懼:“自從那次之後,一直都沒有發現她召喚黑寡婦出來,隻有一隻伶俐鼠。”

伶俐鼠的存在,他們自然是打聽得到的,所以這也是為何夏傾城會把白洛曝光的原因。

沈風煜身子微微前傾,掐住他的下巴,對上那雙帶著恐懼的眸子,笑道:“你不是說,那隻黑寡婦很護她嗎?快被烏賊王給殺了,也不願意回到契約空間嗎?那你告訴我,這樣的契約獸,為何在她有生命危險的時候不出來?”

在夏傾城差點被坭角獸踩死的那個時候,他雖然不知道她是依靠什麼辦法逃出來的,但他卻可以保證,那個時候她絕對是有生命危險的。

無論是什麼契約的契約獸,隻要是以保護主人為前提,都可以自主行動。

見沈風煜的笑容越來越深,明曜心裏一急,連忙解釋道:“殿下,或許夏傾城對我們已經有了防備,所以她才一直沒有召喚出那隻黑寡婦來。”

“有了防備?嗬!”

再一次沈風煜式冷笑,掐著下巴的手,直接改掐住明曜的脖子,淡淡的笑容裏包含了無情的嗜血。

如果夏傾城真的對他們有了防備,那她就不可能做出那麼多讓他生疑的事情。

與坭角獸對戰的冷靜從容,用白洛迷惑淩霄宮大師長老,已達到自己的目的。

那些小動作,真的跟以前一模一樣,自作聰明!

看著明曜的臉變得鐵青,呼吸就要停止,柳鳴揚皺了皺眉,終究是開了口。

“殿下,這並不是沒有可能!”

他指的便是夏傾城對他們有了防備這件事。

沈風煜收回手,拿出帕子擦拭了自己的手,然後將帕子丟掉,好似自己摸了什麼髒東西一般。

“如果是你被坭角獸踩到腳下,哪怕你有自保的方法,你可以很冷靜的阻止契約獸出來嗎?”

沈風煜淡淡的丟下一句話,然後離去。

這種事情,別說是柳鳴揚,就是沈風煜自己,都不敢保證自己能夠做到,除非這個人是真的不要命了。

畢竟,任何事都有意外,當危險來臨的那一刻,哪怕自己有自保的方法,也會在潛意識裏尋求幫助,而作為契約獸的妖獸,便是最好的選擇。

沈風煜覺得,夏傾城不像是個不惜命的人,反而她很惜命,看她嗑藥當吃糖就清楚了。

當然,他會如此認為,還因為她的年紀。一個十三歲的小女孩,再老成,也不可能會有如此重的心機。

若真對他有了防備,那麼這一路上,她都是在做戲,不,應該說是戲中戲。

首先,她會很了解沈風煜,所以才會故意做出一係列讓他生疑的舉動。比如白洛這件事,比如在戰鬥中表現出自己真實水平,又比如眾人打得熱火朝天,她卻淡定的睡覺。

而且,她這麼做,還不能過度,也不能太淺,過度就會生疑,而太淺,則他的疑慮就無法打消。

那一係列讓人生疑的舉動剛好做出來,在沈風煜眼裏,就不會是疑點了,而是打消疑惑的最佳舉動。

其次,在這路上,每句話,每個神情,甚至每個動作,都是在做戲,而且做的十分真實,讓人看不出她是在做戲。

其實,沈風煜有一點猜錯了,那就是這路上,她不是每句話,每個神情,每個動作都在做戲。

她有大部分的時間都是在做她自己,真真假假,才弄得他搞不清楚狀況。

最後,她的心性,毅力以及意誌力都必須十分強大,也要足夠冷靜,隻有這樣才可以在生死關頭,壓製住要出來的契約獸。

而這種人,隻有常年遊走在生死關頭,並且經曆過不少事情的人才會如此。

他知道夏傾城這十三年來過的什麼日子,這樣的經曆最多也就是比同齡人成熟一些,但絕不可能會擁有這麼強大的心性和毅力。

更何況,夏傾城跟他們並不熟,又跟明曜並肩作戰過,又怎麼會對他們起了疑心,有了防備。

再結合前麵兩點,他可以得出結論,夏傾城在他麵前並沒有演戲,那個黑寡婦也不是她的,那股強悍的精神力也不是來自於她。

得出了結論的沈風煜,便不繼續在淩霄峰逗留,而是直接回到了蒼南國。而明曜,也自己認命的去接受懲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