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級部門足夠重視的這場共語數兩門課的小升初考試,終於在下午四點的時候拉下帷幕。可為什麼沒有有關領導講話呢?應該是農村的家長不熟悉這種流程,一看見孩子出來就把孩子拉走了吧,畢竟各回各家,各看各媽才是正途!
“考得這麼樣?”爸爸接過我花了五塊錢買的高級文具盒道:“有沒有什麼不會的?”
“都挺簡單的,沒有什麼不會的,就是不知寫錯了沒有.”我輕鬆的口氣讓爸爸鬆了一口氣:“反正我努力了!”
“走,回家。”爸爸一手搭在我的肩膀上,一手扶住自行車車把對太陽傘下的一個人說:“老板,冰激淩多少錢?”
“你要那種?”
“最好的那種!”
“五毛!”
“買一隻。”爸爸把自行車靠在自己身上,一手掏錢一手接過冰激淩遞給我說:“快吃吧,要化了。”
我添了一口,問爸爸道:“爸爸,你怎麼不吃?“ 爸爸張口嘴指著自己的牙齒說:“你看,牙都掉了,不能吃冷的和甜的。”
“真的是喔,哈哈哈……”
唉,原來傳說中五毛錢一隻的八寶冰激淩是這麼的甜,這麼的好吃。
每次的大考之後伴隨而生的都是大長假,現在好像有點懂了大考為什麼不放在寒假前了,比如要是考試失敗了,豈不是在大年三十還在尋死覓活?那這年還想不想過的安生了?由衷的佩服有關部門的高瞻遠矚!
傍晚,臨安村那熟悉的青草味撲鼻而來。
“哎呀,大學生回來了,”媽媽高興的拉著我說:“考的這麼樣?不會嚇到了吧?”
“哎喲,媽媽,你不要這麼喊,別人聽見了會笑話的!”我不高興的皺了皺眉:“還行吧,反正我都做完了。”
“哈哈,好好,我馬上做飯,不把我的幺兒餓壞了!”
“媽媽,叫我的名字!”我糾正媽媽道:“醜死人了!”
“哈哈,我的幺兒到底是長大了,還怕起醜來了,行行,就叫哼哥兒好吧?哈哈……”
在大弟兒他們還沒放暑假的時間裏,我將注定會寂寞如雪!
堂哥在讀完初中後沒能繼續讀下去,便去了伯伯那裏。伯伯在洞庭市的一家正兒八經的國企上班,也是在特殊年代裏由村部推薦去的,因為伯伯他舅舅也是村長!
隨著年齡的增長,那自助燒烤依然是我們的最愛,隻是那依然隨身攜帶的滅火器已經不再使用。食物檔次也已經發生了質的變化,烤的都是自己釣的魚,最次也是從自家偷拿出來的雞蛋,不是葷腥實在是提不起什麼興趣了。
當把家裏一隻雞偷偷烤了吃了之後,發現媽媽並沒有像以前一樣打我們,隻是小聲的罵了一會兒,我們才開始考慮:我們是不是已經開始長大了?
漫長而又沒有作業的署假無疑是最快樂的,但是更快樂的是另外兩間事:一, 當廠長的二姨父買了一台新的熊貓彩色電視機,於是我家就有了一台二姨送的14寸黑白電視機,再也不用在炎熱的夏天晚上,去大弟兒家看電視回來的時候擔心被蛇咬了。多幸福的事情!
二,爸爸的那倆二八大杠終於給我練手了,隻剛夠踩到三腳架的我不知被它坑了多少次?兩顆可憐的蛋蛋不知有多少次差點破裂?當被那已經沒有塑料的踏板的鋼架插進腳丫的時候,我就知道我應該可以算是學成下山了!
原來,這一年已經到了1996年了,我快14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