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尖子”班,那每次的考試班級第一名自然就是8班了,至於個人的年級第一名,龍纖纖,大家已經對她失去了興趣,變得麻木。爭奪年級第二名才是我們應該關心和應該做的事,不過我對於“二”沒有什麼興趣,所以這事我一般都交給周鬱去完成,正所謂她不去“二”,誰去“二”?
在第一次月考結束後,周鬱以年級第二的成績毫無爭議的奪得班長寶座,我依然是語文科代表。
“於飛,你認不認識馮軍?”吃過中飯我邊走邊問道。
“馮二毛嗎?不算熟,不過還是認識的,怎麼啦?”
我回頭看看離我們很遠的二毛說:“你知道他的臉是被誰打了麼?嘴好像都腫了,我今天看見他他都躲著我。”
“喔,我還以為是什麼事呢?”於飛一副恍然大悟狀說:“他給他班上的一個女孩子起外號叫“肥肥”,那丫頭是刀疤的妹妹,二中有幾個是跟刀疤混的,他們就代替刀疤教訓了二毛一頓,抽了他嘴,聽說還有的打!”
“啊?那你和刀疤熟不?”我趕緊問道:“要不你幫幫二毛,讓他們別打了。”
“我和刀疤又不熟,我大哥又不是刀疤,不過那幾個打二毛的我倒是認識,跟他們說說應該會給我這點麵子的!不過我為什麼要幫他?你要知道人情是最難還的!”
我一聽馬上又對於飛說:“你就幫幫他,他曾經是我最好的朋友,在初一的時候幫了我很多,他人還不錯,就是嘴碎了點,我的吉老倌也是他給起的啊!”
“唉,我試試,能不能成就不敢保證了,我反正是不會下死力氣的,又不是你!”
“哎,你就把他當成我就行了,等我這次回家了帶桔子給你吃!”
……
我家有個果園,其實也不能說果園,應該是果山才對。但凡能在湘南省找到的果樹,園子裏都有。不過這和我關係不大,因為那是我爺爺的,我爺爺把園子用荊棘糊了一層又一層,不過不是用來防賊的,而是用來防我的,如果我不算賊的話!
奶奶的去世使得80歲的爺爺蒼老了很多,身體硬朗,口齒清晰,牙齒堅固,就是耳朵差了點。七個子女隻有我爸爸一個人在身邊,順便還有我一個孫子叫“爺爺”。可能是因為臨老臨了,竟然對我開放了他的果山,星期六還會在我家和我聊天。
“吉焰,學習成績怎麼樣?”耳聾的人說話聲音都很大,可能是以為別人也像他一樣也聽不見。
“要是除了我前麵的那幾個人,”這句我會說的很小聲,然後突然加大聲音說:“我每次都是第一名!”
“喔,第一名啦?好啊好啊,吉家終於出了個能讀書的!”
媽媽這時候就會給我後腦勺一巴掌笑罵道:“你個臭小子,爺爺你都敢耍,真是沒大沒小!”
“那你有沒有什麼不懂的?有不懂的就多問問先生!”
“爺爺,現在都叫老師了,就隻有英語不懂,但是和老師說不上話,要是有個隨身聽就好了,可以聽聽英語。”
“那什麼什麼聽多少錢啊?”
“帶磁帶應該要一百塊吧,很貴的!”
“買,爺爺給你買,”當爺爺突然變得霸氣的時候,我是真不習慣的,哆哆嗦嗦的打開一層又一層的塑料袋,摸出一百塊遞給我:“好好讀書!爺爺還有錢!”
咦,從什麼時候開始100塊變成了紅色的?
可愛的隨身聽沒有使我的英語成績見長,見長的倒是我的音樂細胞,我又開始發現電池也不是我能負擔的起的,唉,事事都不如意!
“吉焰,我的桔子呢?”吃過晚飯於飛到宿舍找我。
我拎過一小袋丟給他說:“都給你,你吃得完麼?”
“哈哈,不著急,我先吃幾個,反正晚自習又沒老師!”
“你慢慢吃。我就不陪你了,高老師神出鬼沒的,我沒你狠,我怕!”
於飛反手一把抓住我:“不怕不怕,我罩你!”
等我們慢悠悠的的從宿舍出來還邊吃邊到處吐仔的時候,“好吃嗎?”突然,一到恐怖的聲音從背後響起。
“咳咳咳,”嚇得我和於飛猛烈的咳嗽起來,經研究表明,原來半個桔子是可以整個吞下去的,最多就是翻幾下白眼而已,對身體並無大礙!
“不錯啊!”很明顯,高老師在表揚我們:“你們兩個人都比龍纖纖還厲害了是吧?晚自習都可以翹課了,說,誰的主意?”
良久,“嘿,不說話是吧?好!夠哥們兒,夠義氣!”也不見高老師生氣,隻是也不知是哪隻缺德的木匠,你說你修課桌就修課桌唄,怎麼能把材料亂丟呢?
高老師從我們站的樓梯下麵摸出一跟小兒手臂粗細一米多點的木棒,還在手裏掂了掂,貌似在找手感,頗具江湖大姐大的氣勢,於是看得我和於飛的腦袋隨著她手中的木棒也一上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