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完優秀運動健兒的表彰大會,夜色已經朦朧起來,和陶重緊趕慢趕還是要在黑暗中步行,好在兩個人的夜晚也不算寂寞。
“陶重,走了,星期天見!”站在岔路口我和陶重揮揮手,便飛快的往小河邊趕,都不管晚飯的運動會實在沒什麼搞頭,肚子都餓扁了。
“吉焰,吉焰啦……”
有人叫我?我才到小河邊就隱約聽見有人在叫我,幻覺,一定是幻覺!
不對啊,聲音怎麼有點熟悉啊?好像隨著我離小河邊越來越近了還越來越清楚了。這漆黑的夜晚荒郊野外的,有個聲音在叫自己,這是答應還是不答應啊?
嗯?好像媽媽的聲音?我漸漸聽清楚了,是媽媽在叫我,“唉!來了!”我連連應聲。深秋的河水雖然還不至於刺骨,但是冰冷已經是跑不掉了。淺水河裏的奔跑已經全部噴濕了我的衣服。
媽媽肯定聽見我的應聲了,等我過完小河都已經在河邊等著了,“媽媽,這麼黑的夜晚我都看不見你,你還能看見我啊?”我好奇的問道:“我不是說了我們要月休麼?你怎麼知道我今天會回來?還在河邊來接我了。”
“媽媽這個近視眼這麼看得見你?”媽媽提過我的書包說:“你不是說你不會去外婆家了麼,我怕你們學校突然又放假,這冬天又黑的早,怕你晚上不看不見路害怕,我就在你沒回來的星期五晚上等天黑了就叫你,給你壯膽唦,誰讓我家這麼偏遠呢?唉!辛苦你了,幺兒!”
“媽媽,你自己不害怕麼?你不是晚上膽子最小了麼?”
“我是媽媽!走,快回家吃飯,都給你留在鍋裏了,還熱著呢!”看見我回來了,媽媽興致好像還不錯。
可我好想哭。
我們的班主任肯定是一個合格的特務或者警察。他應該是從班上的花名冊裏的蛛絲馬跡看見了我和陶重是來自同一個村子,所以他把我變成班上前十名——陶重的同桌!當然是不可能把我的座位調到第三組第二個的旁邊,所以就隻能是班陶重調到了第一組第八個的旁邊了,並且還美其名曰:幫助後進生學習進步!
看著陶重憤怒,哀怨,憂鬱的眼神,說實話,我是很自責的,但是更多的是感覺不公,但是又好像除了接受,還是接受!不過陶重又成了我真正的發小,他發現天天看金古柳的生活也是一種愉快的生活,他衷心的感謝班主任讓他發現了生活的另一種美。
從沒想過混日子也能混得如此的快。等我和陶重,於飛,王峰才發現在宿舍打撲克牌的樂趣的時候,竟然就要期末了。
“於飛,你說你也是縣城的,蛋疼才會當寄宿生,你這禮拜六什麼的就沒遇見過初中同學?”我洗牌的時候問著於飛。
“見到了!”回答的簡潔而幹脆。
“唉,你倒是說說啊?都這麼樣啊?”我有些著急的說 “說吧,你想知道誰?”於飛邊抓牌邊說。
“高心,周鬱,吉丹,劉文,他們都怎樣?”
“靠,大王都沒抓到,這把還打個球啊?”於飛發了句牢騷又說:“都在一中,好的很!老大,你就不能關係一下現在和你同級別的男同學麼?你這一問全是女的,你太齷齪了!”
“喔,那好吧,姍姍怎麼樣呢?”
“哈哈哈……”陶重和峰子都忍不住笑了。等於飛把我一陣好搖晃,我喘了口氣,又笑著問道:“那章瑜呢?怎麼樣?”
“都在一中,你就別瞎擔心了好不好?人家和你沒關係了,雖然隻有一個地球,但是是有兩個世界的,你專心打牌好不好?下星期就期末考試了,然後你就背著你的釘耙去廣東耙錢,一年都見不到一次,OK?”
“唉!不打了!”我把牌往桌子上一丟,說:“拿通知書那天我們都想辦法多搞點錢,我想喝喝酒,看是什麼感覺,然後好好慶祝我終於把書讀完了,洗洗睡吧!”說完我回頭又補了一句:“這幾天少惹我,我心情很糟糕!”
留下三隻傻子在那裏發呆,頹廢緩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