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一次,不重要的(1 / 2)

經過娃哥的批評鼓勵式教育之後,我雖然發現了自己的不足,但沒覺得這是多大個事,畢竟有沒有他說的這麼高深,對我來水這還是個秘密。

寫信回家依然是件痛苦的事。雖然在自己把刀片砍在手指上之後,自己不忍心拔下來,後來在狠心的猛哥捂住我的眼睛用鉗子拔下來的時候,那血噴了他一臉。我是偷偷的拿被子捂住頭,哭著睡著的,醒來的時候嘴裏都是鹹鹹的。

就是那時候我都沒想寫信回家,隻是想著我不幹了,直接回家算了。不過當我發現手指受傷了不用加班也是見很幸福的事。手指好了玩刀片已經可以藐視一切的時候,就更加不想寫信回家了。

半年的時間果然好快,我都還沒感覺我的技術有跨越性的進步,竟然就要聖誕節了,雖然娃哥還是會經常表揚我又進步了。

“娃哥,什麼是聖誕節啊?”廣東的冬天應該不算熱吧,反正我和娃哥在宿舍旁邊的洗衣台洗滿手液壓油的時候,明顯感覺沒秋褲包著的兩顆蛋蛋隨著身體的扭動,偶爾貼在大腿上的時候冰涼冰涼。

“聖誕就是有個人在這大冷天裏,在野外尿尿,結果把*凍掉了,隻剩下兩顆蛋蛋了,後來的人們為了紀念他,就把這天叫剩蛋節。”說著娃哥有甩甩手上的水:“不過這些對我們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凡是做出口加工的沿海工廠,隻有是做西方國家的節日用品的,又要開始沒完沒了的加班了。”

“和我們應該關係不大吧?我們不是都做大品牌麼?”

“大品牌隻是我們廠業務的一部分,隻是亮點廠的節日燈的塑膠件就能整死你了。”

“我哥,我真的不在久源想幹了,我想像電視裏麵的一樣,那種上班才有意思!”

“我支持你!”娃哥邊走邊說:“不過在你回爐重造之前,現在去把3號機開起來!”

注塑機每開一次機都是一次考試,需要把機器上的參數全部清除,重新開始。我曾想過一個愚蠢的辦法,不過我自認為是聰明的辦法,但是師父說蠢,那一定就是蠢的。

我把每個模具在哪台機器上麵的生產參數都用筆記本抄下來,然後得意的在猛哥麵前顯擺,但是這個可惡的牲口居然舉報給娃哥。然後娃哥就當著我的麵撕了筆記本。

如此三次,我很是不服。

“一二號機器是一樣,現在模具也是一樣的,材料也是一樣的,可以說什麼都一樣。”娃哥在第三次說我蠢了之前,拿著我的筆記本,指著機器對我說:“現在就隻有開機的人不一樣了,你就按著你的筆記本來,我就用我的經驗,機器你自己先選,看看到底誰快,有沒有意見?”

“有意見!你沒我帥!”吼出這句,便快速的奔向1號機器。

當然,比賽的結果是我沒有認輸,隻是抱著一堆碎紙。把娃哥還撕得不夠碎的紙片重新整理一遍,自己再加工一次。

“亮仔,你知道周經理和周主管為什麼關係這麼惡劣麼?好像他們還是什麼親戚是吧?”在沒錢買被子的冬天,和亮仔睡覺是已經幸福的事情。

雖然90公分的床有點擠,但是又瘦又矮的亮仔喜歡誰成球狀,這還是很節省空間的。

其實這些都不重要,大冷的天,睡別人的床,讓別人洗被子才是最重要的,雖然我們的被子都是半年洗一次,但是這下半年的一次不是眼看著就要來了麼。

我很喜歡錢,但如果發工資的時候是在660和640之間選擇的話,我肯定會選擇640塊。因為除了第一次發工資是我自己領的,後麵的都沒我什麼事,經理夫人親自代辦,多麼榮耀的事。

如果工資的尾數大於50塊,那麼這個月的零花錢就是那尾數,如果小於50,那就是100加上那尾數。還美其名曰:“零花錢比你上學時候多多了,高興吧?剩下的留著給你娶媳婦!”

其實那時節我對媳婦兒這東西還沒有什麼興趣。

雖然660和640之間的經濟差距直接達20元,但是我不能為了短暫的快樂而承受長達一個月的痛苦,並且下個月怎樣還是一個未知數。

“你知道你磊哥現在在哪裏麼?”我把冰冷的腳放在亮仔胸口的時候,雖然亮仔也嚐試還回來,但是每次隻到我屁股的時候就放棄了,失敗幾次之後終於說話了,“你來了這麼久都隻見過幾次,你就沒覺著奇怪?”

“知道啊,不是說周經理還在外麵隻見辦了一個小廠,就隻磊哥在打理,和我們久源廠一樣,也是塑膠麼”說罷,還用腳趾使勁的在他胸前蹭了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