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終於走了(1 / 2)

我使勁的回過頭,拉長耳朵對娃哥說:“剛才耳朵癢的很,你再說一遍?”

“你沒聽錯,那廠子就是工模部的人和我一起開的。”娃哥又重複了一遍說:“他們隻有工模技術,而注塑技術他們還不行,真正去請個大師傅一個月又要兩三千的,所以就拉上了我。”

“你的意思是你偶爾消失個半天什麼的就是去大浪鎮那裏幫忙去了?”

“果然聰明!”

對於娃哥這句毫不吝嗇的表揚我裝作沒聽見,而是接著說:“你確實隱藏的夠深!連八卦王亮仔都不知道這事!算你厲害!”

說完我又問道:“意思是我現在要叫你娃總了?然後是我要給你去打工了?”問完我又長歎一聲:“唉,這世道果然變化無常啊!”

“就你小屁孩兒話多!”說著娃哥還在我屁股上踢了一腳,“你叫我娃哥就沒錯了。這世上誰沒有幾個秘密呢?你敢說你沒有?”

我岔開話題道:“娃總,那現在你的工廠裏有幾個工人了?叫什麼名字呢?你說我這馬上就要過去了,你好歹也得給我透點內幕吧?”

娃哥翻著白眼說:“全名是五合塑膠廠,算上你有3個人了,一個廚師,一個工人,最近生意不好,留不住人。”

“嘿嘿,果然是一群土包子!”聽完娃哥的話我樂了:“幸好你們是五個人合夥開的工廠,要是有六個人合夥那不是就得叫六合了?嘿嘿,這名字倒是好使啊。”

我又問道:“黑廠?”

“黑廠!什麼都沒有,上班都要關著大門,所以更熱。不過我們是租的當地村長的房子,也還算安靜。”

聽了這話,我不禁感歎,看來這輩子我是和兩樣東西拖不了關係了,一是山腳下,二是一種叫村長的官了。

從臨安村到溪清鎮是這山到了那山,現在要離開山腳了,可是又和村長扯上關係了。

離開久源廠的時候姑姑沒送我,說是要上班,娃哥也沒送我,說是要避嫌。燕姐送我了,還送我一把她自己最喜歡的刀片,說是要我好好幹。

看來娃總就是個騙子,說什麼除了我以外就隻有他們幾個老板知道這事。

我當時就納悶了:我和你關係再鐵,能鐵過天天和你睡覺的人?雖然你們目前還沒有實際*作許可證,但是畢竟是那什麼什麼啊。

燕姐看見我被手中的紙箱壓得直不起腰,看傻子一般的看著我說:“這箱子說有這麼重要?你放在這裏要別人幫你看著,以後有機會再來拿不行麼?”

“姐姐,這是我花了一整年零花錢才買齊的金庸盜版呢,不是錢的問題,心血啊。”看著燕姐有些懵懂,我又解釋道:“雖然這年頭盜版橫行,但是當你真正想收集一套這麼仿真的盜版,難度是相當的大啊。”說罷,還得意的拍拍紙箱。

“切!”的一聲,外加一個白眼,燕姐算是表示理解了。

“再說了,我交給誰給我保管嘛?對於猛哥和亮仔這兩個不喜歡買手紙的家夥,你覺得能行?”看著燕姐撇著的嘴,我又說道:“娃哥?娃哥能行麼?猛哥和亮仔就沒把娃哥的東西當成別人的,比使他們自己的還方便。我要是把這些書交給娃哥結局還不是一樣?”

“行了,姐姐,你回去吧,都到車站了,別整的跟永別似的,最壞的結果就是我回家種地。現在臨安村的人均水田麵積都有8畝多了,回家當個地主也許還不錯呢。”

“你早就該說這話了,出了廠門我就不想走了,這麼熱的天,誰願意出來在太陽下麵曬?你一直不說,我又狠不下心,哎,你快滾吧,我走了。”

留下目瞪口呆的我在座位上愣了好半天。

大浪鎮據說是離特區很近很近的地方了,兩塊錢就能到。這是娃哥說的,不過我是不怎麼相信。

來廣東這麼久了,但是很少出來瞎逛。是因為聽他們說有個叫暫住證東西很恐怖,說得好像要吃人一般。沒暫住證的隻要被穿迷彩服的抓住了,一個星期內,60塊錢就可以保出來,如果超過一星期還沒人來保你,就會被送到樟頭的收容所義務工作四個月,然後由收容所買張回家的車票送你上車。

辦一張暫住證45塊,可惜不知怎麼才能辦下來,可惜猛哥曾經有暫住證都被抓過一次,一個迷彩服攔住猛哥說:“身份證,暫住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