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哥這種沒心沒肺的人,別指望他會因某一件事而傷心很久。送色粉廠的師傅離開的時候,這家夥的嘴角都咧到耳後根了。抓住別人的手一陣猛搖,對別人的齜牙咧嘴完全無視。
被他那粗皮大手的一陣猛搓,估計那小夥子回去都不敢摸他女朋友了,粗糙,忒粗糙!寶哥直接毀了小夥子的幸福生活。
寶哥變聰明了,這次隻備了100kg原料就休息了,說是給吉剛留點事做,不然那小子會忘記宵夜這件小事。
隨著久源廠的擴招,男生宿舍已經由原來的兩個變成了四個,可惜女生宿舍一個都沒增加。現在在車間上班,放眼望去,全是男丁,真倒胃口。
下班之後躺在床上,我對大俠說:“大俠,明天請你吃飯,麻煩賞個臉唄?”
“別說話,我要睡覺了!”
“明天請你吃肉呢!你是不是沒聽清楚我的話喔?”我又重複了一遍。
“呸,假!太假了,當我真傻呢?你小弟兒明天就到了,你不過是順便帶上我去吃肉,我這要是一聽你忽悠,改天又是你吃我的肉了,老子不幹,睡覺!”
“嘿嘿。”小夥子不知不覺就變聰明了,不過我的眼睛都不帶眨的,又說:“兄弟,嘿嘿,你的肉我怎麼會吃呢?你又不是豬,我怎麼吃呢?是吧?”
“睡覺,睡覺,大早上的,你吃春藥了吧?要說一個人去廁所裏說,別煩我!”
唉!看樣子是沒機會繼續忽悠了。
小弟兒到溪清鎮的時候,我正好快下班了。這傻孩子在車站給我打了個電話,我立馬帶著娃哥和大俠這麼龐大的親友團去接他了。
這孩子一看見我,就抱著我嚎啕大哭,擦了我一身的鼻涕口水,沒辦法,最後隻得請娃哥和大俠把他給架開。看著他的情緒好像正常了一點,我就提著他包說:“怎麼啦兄弟?看你剛才的樣子不像是看見我了給激動成這樣的吧?說說,讓我們大家都樂樂。”
我不說還好,一說他又發病了,又抱著我說:“恒鍋,你們溪清鎮太黑了,老子下車了找個電話亭問道:就打溪清鎮的本地電話,多少錢一分鍾?那小店的老板嘴裏叼跟煙,就沒出聲,伸出巴掌晃了晃,我一看,五毛,和北京差不多,就給你打了電話。”
“這是應該的啊,你不打我電話我怎麼知道你到了?我又不是仙。”我又鼓勵小弟兒道:“你接著說,我好像還沒有聽到高興的事啊。”
大俠和娃哥也表示讚同我的說法,一起點頭。
“你們幾隻牲口,太沒有人性了!”說完又準備抱著我,不過看看我提起的腳,又放棄了,苦著臉說:“等我打完了電話,那家夥對我丟下的五毛錢不屑一顧,一下就把我的包拽了過去,嗚嗚嗚……搶走了我我最後50塊。”
“嗚嗚嗚,恒哥,我不活了!那小老板後來還扔給我10塊說,他隻要4個指頭了,所以他說的是40塊一分鍾。嗚嗚嗚,他還說他是實誠人,該多少就是多少,絕不多要一分錢!”
“哈哈哈……”我們終於忍不住笑了,說:“你當時就沒反抗?”我又捏了捏他的肌肉說:“這和你的體型不符啊。”
“哈哈哈……”
“你們三隻臭蟲,就有這麼好笑麼?”小弟兒緊蹙著眉頭,又說:“當時這麼可能會沒有反抗的想法,不過我看見裏麵還有坐著三四個男的,我就拿著十塊錢走了,然後你就在車站門口看見我了。”
“年輕人,你應該奮起反抗唦,小夥子怎麼這麼沒有血性呢?”
“恒哥,這家夥誰啊?”小弟兒指著說話的娃哥問我,“怎麼能出這種餿主意呢?”然後又對娃哥說:“你是不知道,那裏麵坐著三四個男的,孩子,三四歲的那種,看起來都很窮,我那是當扶貧了,做人怎麼能這麼沒有愛心呢?”
“哈哈哈,那你剛才哭什麼?”我打斷小弟兒的吹噓,又指著娃哥說:“我老大,娃哥,好人一隻!這個是大俠,跟你和我的關係一樣,都是我兄弟。”
“娃哥好,大俠好!”小弟兒很他們點頭打了聲招呼,又對我說道:“我是希望你能像我一樣有愛心,懂?我現在就很窮了,你要扶貧,不要見死不救,懂?”
說罷,這個無恥的人一搭娃哥和大俠的肩膀說:“兩位兄弟,我叫向字華,臨安村的唯一一個外姓。這溪清鎮我第一次來,不熟,初次見麵,我也沒什麼好招待的,你們說,哪裏的肉最後吃,我們今天就去哪裏,我請客!“說完還把胸脯拍的啪啪作響:“我說話算話!你們帶路就行了!”
“您有錢麼?”大俠終於說出了我的心聲。
“錢對我來說不算個事,你隻管吃就行!”
“那我要是吃了,算欠你一個人情麼?以後要還麼?”大俠依然弱弱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