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著垃圾車,我風一般的竄進車間,掃把都因為我的快速奔跑而掉在車間門口渾然不知。一顆心在快速的跳動,一直衝到車間的最裏麵,踢開垃圾車,手扶在最後一台機器上,拚命的喘息,機器都在隨著我的呼吸頻率而顫抖。
“你發什麼神經?”娃哥扛著掃把,晃晃悠悠的從車間門口走進來,嘴裏在大聲吆喝:“你看看你幹的好事,倒垃圾又不倒幹淨,你這一路跑過來,從亮點廠辦公室的門口一直到這裏,全是零碎的垃圾,你要死了啊?快點,再去掃一遍!”說罷,就要把掃把扔給我。
“娃,娃哥,”我一手扶著機器,一手撫摸著胸口,說:“我,我觸電了!”
“啊?啊——”娃哥叫喚著就是一掃把朝我扶著機器的手臂打過來。
緊接著我就一聲尖叫:“啊——”“哢嚓”的一聲,斷了,徹底的斷了。一截掃把在娃哥手裏,一截掃把已經飛出老遠了。我痛苦的抱著手臂,蹲在地上正在嗚咽。
娃哥一臉自豪,一臉驕傲,一臉關切:“怎麼樣?恒哥,沒事了吧?看看,我又救了你一命,”看著我哀怨的眼神,娃哥伸開五指,大手一揮:“感謝的話就不用說了,都是兄弟!你買隻可樂表示一下心意就行了。”說完還自得的“哈哈”大笑!
趁著娃哥沒防備,我提起腳就踹了過去,然後露出烏青的手臂放在他眼皮底下:“娃哥,我和你有仇麼?不就是那幾張打樣單我幹完了麼?你現在沒事做了,就有必要過河拆橋麼?”
我舉著手臂又揚了揚,“哎呦!娃哥,你看,你這是下死手啊!看來,我們倆的仇,唉!深啊!”
“嘿嘿,你個小屁孩兒,是你自己說的你觸電了。老子這是救了你一命,你不感謝就算了,還想起義還是咋滴?”娃哥拿手指戳了一下我烏青的地方又說:“看看!我都戳了這麼久,你才喊痛,一看就知道是裝的,都是兄弟,何必呢?是吧?”
“靠!你狠!”我趕緊閃開,說:“娃哥,就算是老子觸電了,你也不必下如此狠手吧?你就不能去關牆上的電源開關?”
我越說越是傷心:“我不就是趁你昨天大便的時候在你屁股後麵倒了一桶水麼?你這是明顯的公報私仇!你卑鄙!我再也和你玩兒了!你以後打牌的時候,我再也不給你放哨了!讓燕姐抓住你了就把你給休了!”
“恒哥,恒鍋鍋!”娃哥拉長了聲音:“你還說我狠,你看你現在不是更狠?我剛才不是聽見你觸電了,給急的麼?這就說明你在我心目的地位非同一般啊!這你還不高興?”
“你現在也給我打一棍子,然後我就會高興了!”
“靠!要不要這麼狠?快說吧,你剛才瘋瘋癲癲的到底要幹什麼?”
“我不是說了麼?我真的是觸電了!你怎麼老是懷疑我呢?”我有些不爽的說。
娃哥繞著我前前後後轉了三個圈,然後又神經質的點點頭,說:“我懂了,你肯定是剛才看見美女了?並且動心了?然後那美女也看見你了?她看見你一身垃圾,所以你就不好意思了?所以你快要死了?是不是?”
娃哥不給我考慮的機會,連連追問:“是不是?是不是?快說快說!”
“不是!”我猶自嘴硬:“我是觸電了!你懂?你這種70後的老頭子知道個啥?那種感覺叫觸電!你記住了,是觸電!”
“咳咳!”我莊嚴的咳嗽一聲,說:“現在我宣布:從今天開始,我們班的垃圾就由牛娃子同誌負責處理!如果該同誌有什麼不滿的意見,請不用提出來!否則我將向秋燕同誌舉報,關於牛娃子同誌和廚師的老婆嘻嘻哈哈的事情!”
“靠!恒鍋!你真的要這麼幹?我和誰嘻嘻哈哈了?你怎麼能冤枉我呢?”娃哥還企圖解釋。
不過,我來了更狠的:“住嘴!這位同誌,其實你大可以試試看,燕姐是相信你還是相信我!”
我得意的朝娃哥眨眨眼,又說:“牛娃子同誌,你聽好了,我剛才還沒說完呢!”
“咳咳!”我清清喉嚨說:“把恒哥電倒了的那個女孩子,現在責成牛娃子同誌去全麵的摸清楚她的底細,包括家庭成員,職業,收入,等等!如果她有男朋友了,牛娃子同誌最後把那男的先奸後殺,再奸再殺!如果牛娃子同誌企圖反抗,我將會向秋燕同誌舉報他悄悄打牌的事情,並且以後還會成為秋燕和周經理的哨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