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累啊。”我伸了伸腿,將頭埋進在了胳膊裏。天狼和我一起坐在了校園外的石椅上,他一直在我身邊,我卻像是自言自語,自己憐憫著自己,我知道他早就已經習慣了我的灰色語言。
“你整天想東想西的能不累嗎?”他終於如大男人一樣,開始責怪我。我沒有看他,像是受了委屈,眼淚在眼裏打轉,我驕傲著,放肆著,我一直在聆聽,卻沒有人讓我傾訴,天狼是個例外,隻不過他是一個木頭似的憨人,也許他滿足了我的虛榮。隻要叫他時,隨叫隨到,我常和他開玩笑,說“天狼,你是不是整天沒有事做啊?”
他會看著我笑著,說還不是為了你,然後攪亂了我的長發,眼裏的柔情總被我的躲閃糟蹋了!
眼淚始終沒有落下,我平靜的說“對不起。”
他突然沉默,點了煙,在認識他以前的我,對煙味敏感也厭惡,常憤怒的奪過他的煙,然後扔在地上,拚命的踩,煙是害人的東西,我不喜歡。可現在,眼前被他點的煙迷惑了,我什麼也聞不到,看不清楚,他知道我為什麼說對不起,因為我不愛他。
很快的,他抽完了一隻煙,煙-讓我迷茫了,我不愛他,可為何不學會拒絕?
“什麼也不要想了,出去走走就好了,找時間我陪你去旅遊。”他假裝嬉笑,我,想到了西藏,我看了看他,沒有回答。
“我隻是覺得累,不好的時候累,好的時候也累。”歎氣,再說話,會舒服點,誰告訴我的?忘記了。很有效,我現在舒服點了,他突然站在了我的麵前,我抬了抬頭,迎上了他的目光。
“你多久沒有睡了,眼睛已經成熊貓了。”想緩解一下現在沉悶的氣氛,我強擠出笑容,他蹲在了我的麵前,抓住了我的手,對感情,對他這樣的人,我早已經沒有一絲一毫的緊張,因為我不愛他,因為我早已經過了初戀的年齡。
“你累了,就休息吧,別畫了。”他無奈的鬆開了手,眼裏黯然失色,我將頭偏向了右邊,是夏天了,看著黑夜中陰鬱的青柏,居然如秋天般蕭條起來。
我是一個學生,一個在藝術裏忘我的學生,我是一個女人,一個把自己感情封鎖的女人。
夏天是熱情的,而我卻如這青柏一樣蕭條起來,提早進入了秋天。我一直不喜歡陽光,恨不得將自己放在黑夜裏永遠看不見它,我將滿肚的熱情藏在心底,可漸漸的卻淡了,連麵對心愛的人我都依舊有這份失落,我走在路上,不敢抬頭看別人親密的動作,不敢在特別的日子走出家門,大口的呼吸。學校的假期已經到了,我一塵不變的計劃:一個人去旅遊,要不一個人去酣睡,陽光很美,像維納斯!可我沒有被丘比特的箭射中,我不愛維納斯,我愛的是撒旦。
“我該回去了。”
“恩。”沒有挽留,沒有不舍。他總是說,挽留你有用嗎?你還會走,勸你改變有用嗎?你還是堅持。
轉身對他微笑,又帶著傷感然後獨自療傷。這是我,身後的天狼又點了一隻煙。
煙味刺激著鼻子,我感到一陣眩暈。
是我讓失戀的天狼知道世界上還有真愛,是我勸他要相信,要堅強,是我告訴他這個世界不會隻愛一個人。他開始讀我的畫,感覺我的心情,進入我的世界。可我卻不知道怎樣讓他走出,他什麼時候開始愛,我不知道,因為沒有記住,也沒有在乎。隻記得在吃著大口大口雙色冰淇淋的時候認識他的,滿嘴的狼狽,他遞給了我一張紙巾,上麵有他的QQ號碼。
和我相似的名字“白天的星星”我在附加驗證上寫“白天是看不見星星的。”他通過了驗證。
我們的談話沒有說愛情,可他現在告訴我說一開始就愛了,讓我覺得愛情不過就這樣的簡單,相識就可以相愛,可堅持的能有幾個?
我又走進了熟悉的那個SUN吧,什麼都有賣的很溫馨的小茶吧。今天下著雨,天灰了,有點涼,我裹了裹身上的衣服!要了一個黑森林,坐在了牆角,開始在別人喝著熱乎乎咖啡的時候大口大口的吃著冰淇淋。
然後對自己說,吃完我該減肥了。
“不冷嗎?”是身邊一個女孩子的聲音,我看看她,小小的,穿著很厚的衣服,像是冬天裏走出的雪娃娃,很可愛。
我對她說“姐姐失戀了,用冰淇淋把愛情凍一凍,下次拿出來時,還新鮮!”我說的話不知道她懂不懂,我想她會當一個笑話,或者一段瘋話吧,她笑著跑開了,對一個高高的身影重複我的話。
夏天,我在熱情中詮釋著陰鬱隻因為我不喜歡夏天的燦爛,夏天,讓人發困的時間我卻學古人頭懸梁錐刺骨般的強裝精神夏天,冰淇淋,還有冰凍的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