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拳到肉的快感,是很多人所向往的。淩雷的上身**著,一塊塊的肌肉高高隆起,他的表情,有些猙獰的憤怒。郎則不然,全身變成了紅色,而額頭的第三隻眼卻閃爍著黑色的瞳光。他們兩個竟然打的難分難解,不分上下。
兩人對轟一拳各自向後退去,淩雷微微喘口氣,充血的雙眼,看著郎。、
“小夥子,力量不錯啊。”能讓淩雷表揚的,那肯定不是泛泛之輩。
你的廢話,好多。”郎開口,卻是有些木訥的古漢語言。
淩雷一驚,他沒有像想到,郎說的,竟然是漢語,這怎麼可能?兩個文明之前從來沒有過交集,對方怎麼會知道自己的語言?還是一種有些生澀的古漢語。
來不及去思考,兩個人的身影有交錯在一起,一拳拳最奔放的力量,打在對方身上。
郎的爺爺站在空中的一艘戰艦上,看著自己的孫子在下麵的戰鬥,而讓郎戰鬥的力量源泉,是虛弱的自己,重病纏身的他,需要一種十分昂貴的特效藥救命,這藥,太貴,他買不起,無奈,郎才得不斷的去參加戰鬥,以此來換取高昂的醫療費,至於對這個種族的忠誠?嗬嗬,這些人,做過太多對不起自己對不起郎的事情了,這個種族不值得自己去留戀。不值得自己去奮鬥,如果不是為了自己,郎也就不用受那麼多的罪,遭那麼多的難,他可以想一個正常的孩子那樣,哪怕隻是蜷縮在最低級的艙室,也不用為了戰爭而提心吊膽。
郎的爺爺握緊拳頭:“如果,如果自己死了,那麼,郎是不是就會解放了?”老人想著,扒開自己的衣服,看著自己滿身的傷痕,那不是戰場上留下的,那是在他年幼的時候,因為反抗亞庫斯的統治而被三眼族內的憲兵打的,這傷痕,他從來沒有想過去抹除,他要記得,這些傷,都是亞庫斯給他的,太多的三眼族人因為反抗亞庫斯的統治而被殺害,他,隻不過是其中僥幸活下來的人而已。
眼睛下移,郎的爺爺看到了自己的胸口,以及完全的塌陷下去,他的沒一次呼吸,都可能是他最後一次。
“為什麼活著?”郎的爺爺想著,“活著,也隻不過是受罪而已。”他拿起一把刀,一塊鋼板磨成的鋒利武器,抵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既然,活著是受罪,那麼自己,就去死吧。”脖子因為刀鋒的寒冷,起了一絲寒意和退縮。“自己死了,郎就不用再收這些人的欺淩和奴役,郎就可以去做自己喜歡的事情,他可以在居住星上買一大塊地產,去種他喜歡的,莫蘭花。郎也可以用他美麗的黑瞳,去吸引無數的美麗少女,然後,兩個人一起生活在居住星上,那該是多好。”
“一切,不都是自己這個老頭子拖了後腿嗎?”刀鋒隱隱的紮進去那麼一毫,他感覺到,有些濕暖的液體,開始留下來了。
“要是自己死了,失控的郎會不會把這裏全拆了呢?在郎的身體裏,居住的,可是我們三眼族的神靈啊。”
“神靈。”他重複了一下這個詞,神靈對他們來說,有極其特殊的含義。
“原來,神靈也不是無所不能的嗎?如果他真的是無所不能的,那麼,他為什麼不出來,救救這三眼族的億萬百姓?為什麼要眼睜睜的看著,一個偌大的三眼族,卻隻能狗一般跪在主文明的腳下,搖尾乞憐。卑微的活著,就像是一隻卑微的蟲子。”他想著,努力的想著,遏製這刀鋒紮進脖子的痛苦。
“萬能的神啊,如果你還活著,請救救這可憐的世人吧,我們死的太多,傷的太深了,神啊,如果你能聽到我的話,能聽到我們的祈禱,求求您,降下神跡,拯救這些可憐的人們吧。尤其是,我那可憐的孫子。”血從他的脖子不斷的流下,他的身體蜷縮著顫抖著,可他的姿勢全是那麼的虔誠,他倒在地上,失血過多讓他漸漸的失去意識,門被人粗暴的從外麵踹開,一群三眼族人,手中拿著各種的儀器,紮進了他的身體裏。他的身體,漸漸的又恢複了感覺。亞庫斯為了控製郎,怎麼會讓他如此輕易的死去。
他掙紮著抬起頭,看著站在他麵前的亞庫斯,那眼神中透露出的,是恨不得將亞庫斯生吞活剝。
“遲早有一天,我們都會死的,你也會死的,亞庫斯,你會死在無數族人的唾棄中,你會死的就像是一條狗。哈哈哈,你以為,對主文明搖尾乞憐就會讓他們放我們一命,可你知道,你知道的,我們隻不過是他們的一條狗,高興了,賞我們兩塊肉吃,不高興了,我們要付出多大的代價,你不知道嗎?三年前的亞魯斯事件,你難道真的不知道真相嗎?整整三百四十名三眼族的英雄啊,全都死在了那場空難之中,名為召集我們去參加勝利的宴會,卻在半路上截擊了我們的運兵艦,那艦上的,全都是參加過戰爭的,赫赫有名的老軍官!如果不是因為亞魯斯事件,我們麵對一個遜色於我們的星球,會打的這麼艱難嗎?這些,你的心裏難道就沒點底數嗎?你難道就眼睜睜的看著,我們的族人,為了那些與我們毫不相幹的利益,而白白送死嗎?勝利的果實,永遠是他們品嚐。失敗的苦果,永遠是我們自己咽下。這就是你當初答應我們的額,要給三眼族一個光明的藍天嗎?啊?亞庫斯,你問問你自己,你還是以前我認識的那個,一心為民,勵誌推翻暴政的亞庫斯嗎?你現在的所做所謂,和以前的那些暴君有啥區別?你們,永遠不過是人家的一隻狗,一隻狗而已啊。”郎的爺爺質問著,質問著他曾經的好友,亞庫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