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又想,自己今天所經曆的這一切都是因為錢紅線,便不由得狠狠瞪了她一眼。
錢紅線倒是沒什麼,被人多瞪幾眼也少不了一塊肉。她現在最關心的是,如果鄒碧月說的都是真的,那麼在她的東西上動手腳的人又會是誰?
要知道小廚房的門一直是鎖著的,鑰匙又在她身上,對方到底是什麼時候進去的,又是怎麼進去的?
這些問題想的她腦門直發疼。
管家看鄒碧月的樣子倒也不像是在說假,更何況,她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找人一問便知,當下便派人去找把昨晚看守內院的婆子找過來對峙。根據那婆子的交代,鄒碧月昨晚的確是做了宵夜送去內院,讓她轉交給公子,而且不止昨天,之前也有過好幾次。不過她一個二等婆子哪有機會見公子的麵,那些宵夜最後自然全都進了她的肚子了。鄒碧月聽到這裏氣得臉都白了,衝上去便要跟那個婆子廝打。
她從小被嬌慣著長大,何曾特意為人下過廚?一想到自己每天半夜爬起來做的東西最後居然全都便宜了那可惡的老東西,心中的憤怒可想而知。
幸好旁邊有人拉著,不然那婆子今天怕是要破相了。
事情發展到這裏,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雖然鄒碧月半夜跑出去的疑問是解決了,可是對錢紅線的刀具箱動手腳的事情卻是斷了線索。
原本以為是鄒碧月趁著她喝醉睡著偷了她的鑰匙,可現在看來,是她的可能性已經很小。
可如果不是她,又會是誰呢?
何小小昨晚一夜沒睡,如果有其他人晚上偷了她的鑰匙出去,她一定也應該知道才是。
可是她說過,她就隻看到鄒碧月一個人晚上出去過……
可如果不是晚上動的手,對方又是什麼時候做的呢?
錢紅線感覺腦子裏像是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想抓又抓不住。想了好久,還是沒有頭緒。
她能感覺到,想害她的那個人就在她身邊,可是她卻沒辦法把她找出來,那種感覺真的很無力很不舒服。
她就像是走進了一個困境,四周迷霧重重。她很想離開,卻如何也走不出去。
這件事情之後,鄒碧月和那婆子都受到了懲罰。尤其鄒碧月,這次考核未曾通過,加上其又心思不正,把主意打到了姬南瑾身上,管家覺得沒必要再繼續留她在府裏,勒令她即刻收拾東西離開姬府。至於那婆子也被罰俸一個月,趕到二門外掃地去了。
鄒碧月離開的時候看錢紅線的眼神就跟淬了毒似得,大概是把她當成了阻礙她嫁入上流世家的劊子手。
錢紅線表示很無奈,是她自己搞不定姬南瑾真的不關她的事好嗎?
相反的,她倒很希望她們能成,說不定自己還能撈個現成的媒人當當。不過很明顯姬南瑾那尊大佛不是她那座小廟能供的下的。
至少目前為止,錢紅線還沒發現臨湘城裏有誰是能夠配得上他的。不過,京城貴女如雲,不比臨湘城,或許能找到與他相配的人選。
第一次,錢紅線對去京城這件事不再一味的抗拒,反倒隱隱抱了一絲期待。
她娘到底能不能成為清河村首屈一指的媒婆,就全看這次京城之行了。連她自己都沒有意識到,她其實已經接受了去京城這件事。
不過在那之前,她還有一些很重要的事情要做,其中就包括給何父做植皮手術。
靈器坊不愧為江湖第一工坊,竟真的在三天之內把她要的東西全都做出來了,接下來便是確定手術的時間。
何父的手拖了那麼久,自然是越快手術複原的可能性越大。不過距離下一次休息還有小半個月的時間,更何況,她未必還能在臨湘城留那麼久,所以便去找魏管家幫她和何小小請了假。
第二天一早,兩人便去了何小小的家裏。
路上,錢紅線又找人去靈器坊給周乾傳了口信,讓他去何家,說是會讓他知道那些工具的用處。
周乾接到口信後來的很快,幾乎跟錢紅線她們前後腳進了何小小的家中。
一並來的還有溫子初。
為了給何父手術,劉氏特意收拾了一件幹淨的房間出來。並且按照錢紅線交代的,在屋子裏架了一口大鍋,放上黃芪、川芎、當歸,添水大火煎開,用藥氣對屋子進行了簡單的消毒。
錢紅線原本以為,溫子初隻是單純的陪周乾一起過來而已,聽到對方說也要觀看她做手術時不免有些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