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南瑾隨即交代外麵的車夫道:“走吧!”
馬車緩緩啟動,錢紅線抱著箱子坐直了身體,問姬南瑾道:“能不能先和我說說傷者的情況?對方具體傷在哪?目前傷勢怎麼樣?”
姬南瑾目視著前方,眉色隱隱有些凝重道:“我也是剛收到消息,具體的情況還不太清楚。聽說是受了箭傷,傷處在胸口,情況有些危險。”
胸口中箭,極有可能傷到心髒,還真的是挺棘手的。
錢紅線忍不住蹙了蹙眉,這個時候忍不住想起一個極為嚴肅的問題,看向姬南瑾道:“我能不能知道,受傷的是什麼人?”眼前的人貴為世子,他認識的人也必定是一些王孫貴族。而且能讓對方這麼擔心,想來傷者的身份定不尋常。
姬南瑾看了她一眼,似在考慮到底應不應該告訴她,過了許久才緩緩道:“是太子。”
“什麼?你說受傷的人是太……”錢紅線忍不住驚呼出聲,隨即又意識到什麼,飛快捂住自己的嘴,把後麵的話生生咽了回去。眼裏明顯多了一絲擔憂還有顧慮。
拜托,給太子殿下治傷,一個不小心可是會掉腦袋的。
再說,對方會不會太看得起她了?她隻是一個名不經傳的小廚娘啦,更何況,她很惜命的,也不知道現在說不去還來不來的及。
姬南瑾看著她,將她的反應看在眼裏,緩緩開口道:“你不必覺得有壓力,到時候你隻管跟在我身後,我不說話你就都不要站出來。等先弄清楚太子的情況,若你覺得能救再說。”
“知道了。”錢紅線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發誓待會一定要管好自己的嘴,不管到底能不能治都要堅持稱自己不會治。
雖說她隻是一縷魂魄,雖說這顆腦袋不是自己的,不過她暫時用的好好的,目前還沒有要它搬家的打算。
不過……
頓了頓,她試探的問姬南瑾道:“你和太子的關係很好?”畢竟,他剛才看起來著急的樣子不像是在作假。
姬南瑾看了她一眼,然後道:“我小時候曾做過一段時間太子的伴讀,倒也說不上好與不好。隻是太子受傷之事關係重大,一旦傳出很有可能引起朝野動蕩,所以不得不慎重待之。你且記著,之日之事,隻能是你知我知,不管你一會看到了什麼,聽到了什麼,都決不能再向第三個人提起。否則,便是連我也保不了你。”
這一刻,錢紅線分明從他的眼裏看到了警告的意味。她也搞不懂,明明這麼隱秘的事情,那他為什麼還要帶上自己?錢紅線一時想不出答案,見姬南瑾還在看著自己,連忙收回心思,朝著對方點點頭道:“世子放心,奴婢知道分寸的。”
她並不是從小長在鄉野的無知婦孺,她學過政治,學過曆史,知道太子之位對於一個國家來說意味著什麼。
在加上她以前也看過不少宮廷鬥爭的戲碼,雖然對當前皇子們的形勢不甚了解,不過從古到今,皇位之爭都不可避免。
如今太子受傷,這背後的事情可就多了。她才不會以為,這隻是一場單純的意外。
隻是姬南瑾會這般緊張,應該不隻像他說的那般簡單。
他並沒有完全對她說實話。
不過這個也正常,她身上有那麼多疑點,有時候連她自己都會覺得心虛,對方不相信她,防著她不告訴她實情也正常。
再說,涉及到皇家的事情,知道的越多對自己越不利,這點道理她還是知道的。
所以接下來的一路,錢紅線都識趣的選擇閉上自己的嘴巴。堅持不該自己知道的,絕不胡亂打聽。
馬車行了大約有半個時辰後停了下來,從馬車上下來,錢紅線發現自己不是在宮裏,而是在城外,在她麵前是一座大型的莊園。
姬南瑾一下車,便有人引著他往裏麵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