踩在地板上那“噔噔噔!”的聲音傳來,在廚房中煮著醒酒茶的容霆琛,別瞥過眸子,看向客廳那裏。
一眼,鬱晚歌那穿著自己浴袍的滑稽樣子,便出現在了自己的眼中。
足可以裝下她兩個身子的浴袍穿在鬱晚歌的身上,怎麼看,都有一種讓人忍俊不禁的衝動。
“醒了?”
兩個字眼,淡淡溢出男人那涔薄的唇瓣。
僅僅穿著家居服的男人,沒有了以往那上商場上的冷硬氣度,多多少少都多了幾分親近的感覺。
看著容霆琛的眸光落在自己的臉上,鬱晚歌抿著唇,完全忽視他的話——
“這是哪?我為什麼會在這裏?”
尖銳的聲音響起,鬱晚歌完全是不屑與這個男人共處一室的態度。
看出來了鬱晚歌對自己的抵觸,容霆琛摸了摸鼻梁。
“你昨天喝醉了!”
“我知道我昨天喝醉了,那你為什麼和我出現在這裏?這裏是哪?”
鬱晚歌的目光,四處巡視了一下,繼而,便看見在電視機機櫃上麵,看見了一張鬱晚音縮在容霆琛臂彎中的照片。
這樣一張照片出現在她的眼中,一下子就就讓她懵了。
這裏是……
發現了鬱晚歌的眸光落在了那張鬱晚音二十四歲生日宴會上,依偎在自己懷中的照片,他莫名的心虛了起來。
“你昨晚喝醉了,我煮了醒酒茶給你,你先把醒酒茶喝了,然後再喝點兒粥,你昨晚吐得太厲害了,胃裏應該很空!”
把醒酒茶和煲好的粥放到了餐桌上麵以後,容霆琛走上前,繼而,拉著鬱晚歌的手腕走到了餐廳那裏。
被男人的掌心,溫潤的扯著手腕,鬱晚歌非但沒有覺得溫暖,反而,覺得她從頭到腳,都是入骨一般的寒冷。
“放開!”
鬱晚歌沒有掙紮,隻是冰冷的開口,說著清冷的話語。
“別鬧情緒!”
容霆琛沒有放開鬱晚歌的意思,拿著另一隻沒有扯著她手腕的手,拿起精致的瓷杯,送到鬱晚歌的唇邊。
“把這個喝了,頭痛感就能減輕!”
“啪……吧唧……”
醒酒茶被鬱晚歌打灑,連帶著瓷杯,都被打翻在地。
瓷杯破碎的聲音響起,就好像是把容霆琛雙手捧給她的心,讓她直接給打碎在地,肢解成了支離破碎的幾部分。
“容霆琛,把我帶來你和鬱晚音的愛窩,虧得你的腦袋能想得出來!”
“……”
“怎麼,想拿鬱晚音當年被我害死的事情羞辱我是嗎?告訴你,這些年來,我鬱晚歌對鬱晚音沒有任何的內疚,你不必拿她來刺激我!”
鬱晚歌的聲音尖銳到破碎,隻要想到鬱晚音找人害死了她的母親,她整個人的身子都氣得直哆嗦。
不管她是有多恨自己,多不待見自己,自己的母親從來都不欠她什麼。
她不管如何也忘不了,鬱晚音派人把她的母親給挑斷了腳筋、劃破了子~宮,還砍掉了她一隻手臂的樣子。
那簡直就是她的噩夢一樣,每每深夜十分,她總是會被這樣的鮮血淋漓的夢境驚醒。
她的母親死的有多怨,就算是鬱晚音以命抵命,她都不會原諒那她。
自己手中的瓷杯被打碎在地,讓容霆琛聽到了他心碎的聲音。
天知道,煮這個醒酒茶,可是花費了他整整一個早晨的時間,從早上五點開始,他就一直上網查資料,學著自己親手做醒酒茶給他喝,整整忙碌了三個小時,他才煮出來這杯醒酒茶,卻不想,讓這個沒有良心的女人,居然當成是垃圾一樣的丟掉!
如果說,醒酒茶被打翻,讓容霆琛聽到了心碎的聲音,那麼,鬱晚歌提及到鬱晚音,完全就是掀開了他掩藏了五年的傷疤。
看見了容霆琛因為自己的話,而變得俊臉緊繃的樣子,鬱晚歌就知道,他還是在乎鬱晚音,哪怕鬱晚音作惡多端,他依舊該死的在意著她。
“容霆琛,你這個沒有腦子的混蛋,你和鬱晚音兩個人,一個害死了我的孩子,一個害死了我的母親,現在你居然要把我帶來你們的愛心小窩裏,該死的,你是逼我燒了這裏嗎?”
鬱晚歌發了瘋一樣的狂嘯著。
她真的是被這個男人給逼瘋了,哪怕給她帶去任何一個地方都好,但是給她帶來這裏,就是讓她把五年前發生的一切,在她的腦海中再現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