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晚歌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次日下午時分。
接近入冬的沈城,一片滿目淒涼的蕭條。
樹葉稀稀拉拉的葉片,在半空中旋轉、飛揚……
聽到警方告訴她容霆琛已經被爆炸給炸毀身亡的消息,鬱晚歌一如五年前一樣,安靜的坐在藤椅中,看著窗外,那變得灰蒙蒙一片的天空。
她沒有哭,可眼仁卻比五年前更加的空洞、更加沒有活力,就好像是一潭幽深的死水一樣!
手裏握著那張褶褶巴巴的卡片,鬱晚歌空洞的瞳孔,沒有任何的眸光波動,就那樣投射著不知落在哪裏的目光,看向那一片肅殺的景象。
她醒來的時候,那個在江邊發現容霆琛落水的老人兒,把這張卡片交給了鬱晚歌。
他說他那天著急去照顧在生病的孫子,就忘了把這張卡片交給那位落水的先生。
“這位小姐,既然你和那位先生是摯友,我就把卡片給你好了!”
把卡片遞給了鬱晚歌以後,那位老人兒悠悠歎息的吐道——
“哎,說到那位先生,還真是強,連同被醫生給抬上救護車都死死的握著這張卡片,就好像拿這張卡片當成是寶貝一樣!”
老人家的話,讓鬱晚歌聽到後,心裏不免覺得有些自嘲。
是啊,她也沒有想到這個男人居然為了這樣一張沒有任何意義的卡片,居然會偏執到跳江。
眸光繼續望向那漸漸飄零下來了雨絲的穹空,鬱晚歌就好像是一個木偶一樣的一動不動。
忽然間的肩頭兒一暖,飄著淡淡的煙草香,讓鬱晚歌下意識的心尖兒一顫。
像是帶著某種心弦複蘇跳動的念想兒,她猛地別過眸去。
隻是沒有想到的是……這個讓她心弦一顫的男人,並不是她所期待著的男人。
“……慕延哥?”
“嗯!”
許慕延淡淡的應和了一聲,繼而,挨著鬱晚歌的身子,蹲下來了身子。
“事情我都聽說了,你一定嚇壞了!”
這一刻,許慕延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去安慰鬱晚歌,但是看著她這樣不言不語、不吃不喝的樣子,他真的心疼極了。
沒有去回應許慕延的話,鬱晚歌有一下、無一下的擺弄著手裏的卡片。
“慕延哥,你知道這張卡片上寫的是什麼嗎?”
鬱晚歌指著她手裏的卡片,整個人的樣子是淡然的冷漠。
順著鬱晚歌的眸光看去,許慕延看著那明顯被水浸泡過的字跡。
“這是德文?”
許慕延稍稍知道一些其他國家的文字。
別別扭扭地拚著那些不清晰自己的德文,他忽的張開了嘴巴——
“你……是我此生不變的唯一!小歌,這是什麼意思?”
許慕延不解,看著鬱晚歌這突然經曆了一場大的變故以後,雖然不言不語,但是她卻拿著這樣一張寫著德文的卡片,這讓他越來越想知道,這張卡片到底有多麼的神秘!
“沒有什麼意思,隻是這張卡片,被人曾視作生命一樣的保護!”
“被人視作生命一樣的保護?誰?”
被鬱晚歌的話勾起來了濃重的好奇心,許慕延淡淡的問著她。
眸光順著卡片,望向了外麵,無力的歎息溢出嘴巴。
“一個已經不在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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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院就鬱玄海遺產一事兒立案,開庭審判。
坐在原告席上,看著空無一人的被告席,鬱晚歌的心,一陣針紮了一樣的痛,漫過她的心底。
容霆琛,你真的沒有信守你答應我的話,在那起爆炸案中被炸死了嗎?
痛心的感覺越來越強烈,讓她坐在原告席上的身體,都在劇烈的發顫著。
作為鬱玄海遺產的代理律師,沈律師一張醜陋無比的臉,就鬱玄海曾經立下遺囑一事兒,宣讀那份被塵封了整整五年的遺囑。
隻不過,當審判長下達最終審判的時候,讓在場所有的人都驚訝到把下巴掉在了地上。
以上遺囑的宣告被告知無效,這簡直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審判長,鬱小姐是鬱老先生的次女,遺產規定中的第一順位繼承人,這份遺囑怎麼可能會無效?”
沈律師站起身子,聲線都在劇烈顫抖的說著話。
“鬱玄海老先生這份遺囑的確認書最後頁落款那裏沒有鬱玄海老先生的親筆簽字,所以,這份文件隻能被判為無效文件!而且,法院方麵也就鬱玄海老先生遺產一事兒,對他的財產進行了數據彙整,報表的結論是,鬱玄海老先生的財產金額為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