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小姐,您是從部隊大院裏出來的,所以關於夏家的實力,我想您再清楚不過了,這麼多年來,夏家一直都不曾使用手段奪回您,完全是尊重您的意願,所以……”
“嗬……”
不等宋軍明的話說完,夏帆冷漠的勾著嘴角,泛起一抹帶著嘲諷深意的笑紋——
“尊重我的意願,不曾使用手段奪回我?宋律師,說這些話的時候,你不覺得臉紅嗎?”
“……”
夏帆的話,讓宋軍明的臉明顯一僵。
沒有將宋軍明的錯愕納入眼底,夏帆繼續抽-動著殘冷的嘴角。
“宋律師,我可以理解為你在不知情的情況下接手了這個案子,所以我並不會怪你不了解事情的發展始末,但是你有一句話說對了,你說依照夏家的實力想做什麼都可以辦得到,確實是這樣,依照夏家的實力,確實可以做到讓法院法官更改審判結果,但是——我現在已經成年了,我有支配我的行為的能力!”
“……”
“夏家是有是有實力,也有光鮮的圈環,但是——這些和我都無關!”
冷到不近人情的眼仁中,是一片徹骨的冰寒,夏帆冷酷無情的說著話的同時,整個人的身子都在劇烈的發顫著。
他們拿要回自己的事情刺激自己的母親,夏帆不覺得她還有對對她母親想要趕盡殺絕的夏家,才存有什麼感激之情。
雖然親情的羈絆讓她做不到心狠手辣的斷絕了與夏家的關係,但是讓她和隻會為了目的不擇一切手段想到達到效果的夏家人為伍,也是不可能的!
決然的說完話以後,夏帆倏地從座椅裏站起來了身子,然後在宋軍明錯愕的眸光注視下,踩著帆布鞋,直接向門口那裏走去。
————————————————————
宋軍明沒有和夏帆把事情談妥的事兒,很快就傳到了夏元明的耳朵裏。
本來和自己還是一副好說好商量態度的孫女,如今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大改常態,夏元明不解的同時,直接來醫院找上了夏帆。
在重症監護室門外足足守了一整天的夏帆,整個人完全是一種頹廢的狀態,直到夏元明出現了以後,眼仁才訥訥的有了些微芒。
“帆帆呐!”
蒼老的聲音,顫顫巍巍的傳來,讓夏帆一抬頭兒,就看見了自己年邁的爺爺,梳著一絲不苟的銀絲,兩鬢斑白的出現在了自己的眼中。
無法去漠視親情,也無法做到對她一直都很尊敬的爺爺是一副不理不睬的態度,夏帆斂了斂睫毛以後,才是僵硬的喚了他一聲“爺爺!”
麵對麵的坐在休息室裏,夏元明一身肅嚴的軍衣,帶著上將的軍銜。
知道自己的爺爺可能是因為她不肯回到夏家的事情來找自己,夏帆不明所以的有了一種很不安的感覺,也不知道是她說了過重的話還是怎樣,她總覺得自己有些對不住自己的爺爺。
“帆帆呐,你是怎麼了呀?之前不是答應爺爺說要出國深造的嗎?怎麼現在不打算去了啊?”
瞧著夏帆現在對自己生分的樣子,夏元明沒有去提及關於她為什麼不肯回夏家的事兒,而是采用了一種迂回的方式,口氣委婉的問了自己關於不出國留學的事兒!
沒有想到自己的爺爺來到醫院這麼居然是為了問關於自己不出國留學的事兒,夏帆一時間怔忪的不知道該如何啟齒。
交疊的緊扣住十指,她不安的攪了攪。
對於夏元明,她至始至終都是尊重的,不光光是因為他是她的長輩,更是因為他那種骨子裏由內向外所散發出來的軍人風采,讓她肅然起敬。
遲遲等不到夏帆應和自己的一句回答,夏元明再度問道——
“帆帆,是不是因為你母親的病情不是很好,你因為擔心她,所以才不想出國的啊?”
想不到還有什麼理由會讓他們爺孫兩個人的關係變得生分,唯一能解釋的通的,就是有阮懿橫在他們中間。
爺孫倆之間的那層紙被捅-開,夏帆抿了抿唇以後,皺眉質問道——
“爺爺,一直以來我都很尊重您,當然我也知道您一直以來都想讓我回到夏家。隻是爺爺,您不覺得您做事兒的方法兒有些偏激嗎?”
為了從自己母親的身邊奪回自己,不惜使用這樣刺激自己母親、讓她心髒不堪刺激而住院的手段,不光明不說,簡直就是令人發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