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賤-人,你怎麼這麼不要臉?”
扯著嗓子吼出聲,越想越憤怒,一臉怒氣的尤薇,揚起手,作勢就向夏帆的臉刮去——
突襲的力道帶著一股掌風刮過,讓無精打采的小女人,避而不及的迎上凶狠的耳光。
耳光沒有如期而至,一隻突然橫出來的手,猛地抓住了尤薇。
眸光不著一絲波瀾的方信祁,靜靜的凝著扭曲了一張倩顏了尤薇。
他剛剛回年家的時候,沒有看到尤薇,聽年老太太一說才知道,她跟著自己追了出去。
“你放開我,讓我去教訓那個賤-人!”
隻要一想到方信祁親吻了夏帆,尤薇就氣不打一處來,如果可以,她真想把夏帆的臉刮花,讓她再也不能去勾-引方信祁。
凝著尤薇的眸光越發的冰冷起來,一如他扣住她手腕的力道,陰狠的可以將她手腕捏碎。
“唔……疼……啊……”
殘酷的力道驚得尤薇頻頻倒吸著冷氣,讓她的心髒都揪起一般的疼著。
“你爸媽慣著你,不代表我也慣著你,不想我厭惡你,就乖一點兒!”
雲淡風起的說完話以後,他鬆開了捏住尤薇手腕的力道。
踉蹌的往後跌了幾步,她腳下一個重心不穩,撞到了牆壁。
“唔……”
清晰的疼痛感傳來,尤薇本能的悶痛一聲。
沒有將尤薇往後跌的動作納入眼底,方信祁扯住夏帆的手,將還在怔愣中的她,從巷口那裏拉出去。
看著方信祁完全無視自己,卻把夏帆當成寶貝一樣的牽著,直感覺被狠狠刮了一耳光的尤薇,流著悲傷的淚水,嘶吼道——
“方信祁,你是不是忘了姐姐?”
悲慟的聲音,透著淒涼,讓拉著夏帆的方信祁,驀地頓住了腳步。
抹著淚,帶著哀怨,她繼續拿尤畫刺激方信祁——
“嗚嗚……你知不知道你現在拉的女人是誰?她是害死了姐姐的凶手!嗚嗚嗚,我可憐的姐姐,就那樣不明不白的死了,你還這樣拉著害死她的凶手,你說,你是不是忘了姐姐,喜歡上了這個jian女人!”
“夠了!”
尤薇越發不著調的話,讓一向臉上從容到不顯山不露水的方信祁,陰冷的扯開了唇。
冷漠的嗬斥,很顯而易見的恫嚇住了尤薇,讓她止住了話語的同時,連眼淚都凝固住了。
一個許久未曾提及的名字,突兀的蹦入了他的腦海,讓他的腦海中很自然的浮現出了一張巧笑顏兮、清眸淺目的女孩子。
抿緊著唇,方信祁倨傲的俊臉,線條緊繃的厲害,連帶著他牽著夏帆的手,都下意識的收緊。
感受到了方信祁俊臉上的變化,夏帆也跟著皺起了眉。
這個男人一向不會因為某個人有什麼神情變化,但是尤薇提及到了她的姐姐,真的觸碰到了這個男人心底裏,一個無人問津的地方。
想著,夏帆的心裏,有一絲複雜的漣漪,輕柔的劃過……
尤畫,這個之於這個男人有特殊意義的名字!
空氣中浮動著凝固一樣的冷冽氣息,讓空氣的流速都變得不安起來。
冗長一陣的沉默過後,方信祁忽的扯開了唇——
“以後,別再提你姐姐的事兒,惹怒我,對你沒什麼好處!”
冷冰冰的說完話,他驀地就放開了抓住夏帆手腕的力道,然後抽回手,放到西褲兜裏,將有型挺括的背影,留給一臉茫然的夏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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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上次方信祁因為提到尤畫而變了神情那件事兒,夏帆連續兩天都是一種心不在焉的狀態,連她自己也不知道是哪裏出了問題。
“媽,一會兒您就要接受化療了,我知道您患了癌症這件事兒,瞞不住您,但帆帆希望可以樂觀麵對這一切,畢竟……您還要陪著我,不是嗎?”
眼眶中隱隱有淚花在打著旋,雖然夏帆一再要求自己不要哭,可她根本就控製不住不斷發達的淚腺,如果可以,她也不想自己脆弱的一麵展現給她的母親,隻是現在的情況,以及想到她母親接受了化療以後會掉下滿頭的秀發,她的心裏,難受的厲害。
知道自己的母親一向愛美,她幫阮懿紮起了頭發,盤出了她最喜歡的發型。
坐在病chuanG上任由夏帆擺布她頭發的阮懿,聽著自己女兒的話,心裏酸酸的,眼眶也跟著發脹了起來。
如果可以,她也希望可以多陪陪自己的女兒,隻是癌症晚期,這樣冷漠無情的字眼,根本就不允許她想遐想未來。
澀澀的吸了吸鼻子,她拉過自己女兒的手,緊握到手掌中。
“帆帆,你不用替媽媽擔心,媽媽說了會陪著你,就一定會陪著你的!”
虛弱的笑著,阮懿盡可能把自己最美的一麵留給自己的女兒,哪怕有一天她真的不在了,也留下一些念想給自己的女兒。
“媽……”
阮懿的話,讓夏帆的聲音拖著淚腔。
埋下小腦袋窩在阮懿的腿上,她嚶嚶的哭噎出聲。
“媽,您不許騙我,您說了要陪我,一定要兌現承諾!”
看著粘著自己的女兒,阮懿撫了撫她的頭兒,輕輕地動著唇——
“好,媽媽答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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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懿在放射室接受化療,夏帆心髒懸著的在病房裏等著。
她很想去放射室外麵等她母親,但被告知放射性物質很可能對她的身體造成傷害,她不得已隻能在病房裏繼續守著。
和年毅南通了電話,側輕避重的說了一下當下的情況,讓年毅南能夠安安心心的繼續在部隊待下去以後,她才掛斷了電話。
剛掛斷了電話,夏帆轉身的瞬間,就看到病房門口那裏出現了一道頎長的身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