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潔的額滲著密密涔涔的冷汗,明明室內的溫度很高,卻抵不過夏帆渾身如同身處在北極裏一樣的冰冷。
“不要……求求你……媽……”
唇瓣發著嗚咽的乞求,卻無法扭轉那早已成定局的事實。
她的母親,她的爺爺,她所在乎的全部人,都成了一具又一具冷冰冰的屍體,倒在了她的麵前。
“不要!”
“哢嚓!”
一道悶雷滾滾壓下,伴著夏帆無助的嘶喊劃破周圍的一切。
夏帆驚恐地醒來,呼吸無法遏止的粗喘著,眸間布滿不可思議的駭然,就像是又一次經曆了一場巨大的家庭變故。
“啊!”
腦部再度傳來撕裂開一樣的感覺,夏帆兩隻手,死死的抓住她的頭發。
她真的是太難受了,被這樣的噩夢折磨著,她覺得自己真的已經非人非鬼了。
一聲比一聲淒厲的聲音,劃破房間。
直到方信祁聞聲,穿著睡袍走來。
他知道夏帆又做噩夢了。
“小帆!”
他走上去想要去圈住夏帆的身體,卻被夏帆排斥的甩開了他的手。
“滾開,別碰我!”
她抗拒這個男人,是這個男人讓她生不如死,是這麼男人讓她生活不再平靜,讓她失去了一切。
夏帆的排斥,讓方信祁蹙緊眉。
他想要再伸出手去碰她,卻被她一把甩開了自己,跟著,她沒了命一樣的下chuang,連脫鞋都來不及穿,就發了瘋一樣的往外麵跑去。
眼見著自己叫手下把夏帆攔住已經來不及,方信祁暗咒了一句“該死!”以後,也跟著追了出去。
暴雨漫天揮灑,夏帆頭疼的像是要炸開了一樣。
夏帆不管不顧,頂著漫天的暴雨,穿著單薄白裙的她,沒了命一樣的跑著。
她要跑,要將這一切全部都付諸於暴雨的衝刷中。
隻有奔跑,她才是沒有束縛的,隻有奔跑,她才是自由的。
“該死的,夏帆,你給我站住!”
身後,方信祁吼著。
他不敢想象這個女人還會不會做出來兩年前那樣不要命了的事情。
他不能再像兩年前那樣任由她恣意妄為,不要命也要擺脫自己。
該死!
拿出了曾經的陰狠勁兒,他眯起灰色的眸,幾個箭步衝上去,一把就扯住了夏帆的身子。
“該死的,你是不要命了嗎?”
他不要再經曆一次這樣痛苦的感覺,那比要了他的命都難受。
“滾開,別碰我!”
夏帆在暴雨的衝刷下,臉上流淌著雨水,她看不清方信祁的臉有多猙獰可怕,隻感受到周圍是這個男人的氣息,她的腦仁就疼得厲害。
夏帆感覺腦袋疼到不能呼吸了,伴隨著雷霆大作的悶雷聲落下,她的毒-癮也跟著發作起來。
毒-癮和抑鬱症雙重夾攻夏帆,她真的覺得自己要死了。
腦袋裏,被蟲蟻啃咬的感覺越來越強烈,甚至帶有將她折磨致死的意味。
“夏帆!”
不想看夏帆雙手拉住她頭發,一副垂死掙紮的樣兒,方信祁拿開她的兩個手,像兩處拉開。
“別碰我,我頭疼啊!啊!”
夏帆雙手被鉗製住,開始不安的踢動著她的雙腳。
她真的好難受、好難受,感覺自己像是伸出在油鍋中,被煎炸一樣。
眼見夏帆承受不住這樣的折磨,在用一種準備咬舌自盡的方式結束這一切,方信祁眼疾手快的扣住她的下頜。
“夏帆!”
嘶聲的吼著,雷霆萬鈞的雷,紫紅色的閃電,將天空溢裂開。
“嗯……”
方信祁猛地皺眉悶痛一聲,夏帆著了魔似的,一口咬住了他的手臂。
很快,就有鮮血順著他的小臂往外流淌。
神誌不清的夏帆,完全不知道自己此刻咬住的是什麼,隻是這樣讓她可以將痛苦宣泄的行為,讓她貝齒越陷越深,就像是恨不得將方信祁的肉,從他的手臂上連根拔起。
承受不住夏帆這樣咬住自己的感覺,方信祁感覺他的腦皮都在疼著。
心髒一揪一揪的難受著,方信祁沒有去管那麼多,伸出手,一把攬住夏帆的肩膀頭,將她收入到自己的懷中。
隱忍著夏帆的撕咬,方信祁分不清順著自己臉頰往下流淌的是汗還是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