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辭透著恨意,臉龐裹著怒意,徐青鴻訴說半個小時,已經把才事情顛倒,陳陽完全成了一個凶狠小人,卑鄙無恥且自高自大,而徐賀真正的死因,徐青鴻為何被陳陽擊傷之事,卻根本沒提。
但李雲山與龍在野兩位綿掌派係的巔峰人物,又何需猜測真相?
畢竟綿掌一係底蘊深厚。
畢竟誰惹了綿掌派係,就是誰的錯!
綿掌派係的人,怎麼能有錯,就是有,誰也沒資格追究!
這就是派係的強大,開枝散葉萬千弟子關係交融,何其深厚,一般的幫派都難以抗衡,也沒這種傳承之下的師門情義堅固,派係護短之風自古便有,也是派係傳承延續之下褒貶難論的精髓文化。
“好了,大丈夫哭哭啼啼像什麼話,過來。”
李雲山道。
徐青鴻聞聽,立即便就收住了淚容,然後跪地朝前挪去,作相謙卑一直挪到了李雲山的身旁。
李雲山抬起手,拍在了對方後背,勁力滲入當即便就麵色變得陰沉如深秋之水,眸色厲光如雷池翻滾!以他的武道修為,自然伸手一摸,便發現徐青鴻的內功被廢了,經絡逆轉,內氣消散,幾十年的功夫成了泡影碎裂!
如此狠辣的手段,他如何不怒!
腳下堅硬的黑色玄武石地磚,哢哢嚓嚓碎為齏粉。
作為廣佛武界成名已久的虎頭宗師,李雲山一怒,誰人敢承受!
大廳內的空氣,都仿佛平湖起驚雷,驟然生出一種窒息感!讓人汗毛不由豎起,身心被攝!徐青鴻表麵惶恐,心中卻得逞奸笑,眼見師祖都怒了,陳陽如何能逃脫?
“在野,這件事交給你辦了,定要給青鴻一個交代。”
李雲山道。
“明白師父!誰敢動綿掌派係的人,誰就要拿命來賠!”
龍在野聲如雷,眼如炬,抱拳道。
“多謝在野兄,多謝師祖,多謝綿掌一係給我徐家撐腰,我在這裏叩謝各位了!”
徐青鴻立即朝地上磕了響頭,這倒不是他軟骨,而是心中有所籌謀,他功夫被廢,日後定要威望大打折扣,徐家實力也要被連累,若不能與綿掌派係維持好堅固的關係,日後徐家肯定日落西山暮。
所以看似磕的是頭,求的卻是徐家後世的榮華。
“起來吧,你功夫在不在,你都是綿掌的人,日後徐家若有事,綿掌派係都不會不管不問。”
李雲山哪裏看不出徐青鴻的心思,張口就給了對方一顆定心丸。
徐青鴻心中大喜,也終於少了幾分擔憂煩悶。
一場接風洗塵的晚宴過後,徐青鴻幾人被安排在了府邸客房休息,龍在野回到自己書房之後,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聊了幾句之後便就掛斷了,徐青鴻一脈遭受的委屈雖說頗大,但在龍在野看來,也是小事,畢竟他從小在廣佛武界長大,見慣了各種爭鬥。
個人再強,擺在拳係麵前也是螞蟻。
碾死陳陽這個角色,輕而易舉。
天海金宏大酒店頂層露天餐廳,慕容錦豪正與一位中年男子優雅吃著西餐,舉手投足間的氣度與修養,似乎與天海三君子的惡名半分不沾,但眼中時而出現的陰柔之色,卻出賣了他的秉性。
“張叔,什麼電話,能讓你如此慎重?”
慕容錦豪好奇問道。
“廣佛市的,但這個電話對你來說,是喜事。”
張庭偉道。
“什麼喜事?”
慕容錦豪更好奇了。
“你說的那個叫做陳陽的男子,激怒了南派綿掌一係,派係的魁首龍在野讓我做了他。”
張庭偉道。
慕容錦豪一聽,不由大笑,“果然是喜事啊!不過先前談好的價格,小侄依舊會送給張叔,就算是錦上添花吧!”
“客氣了,吃飯。”
張庭偉點頭,並沒拒絕。
南派綿掌派係在天海一帶最傑出的弟子,便是張庭偉,隻是知道這背景的人並不多,當年他在天海崛起的時候,幾次惹了殺身之禍,也都是綿掌派係的大人物幫忙調節解決的,現在派係需要他維護顏麵,他肯定要竭盡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