阪田未央聽了老煙的話,也無力反駁,就問:“渡邊君的意思是?”
老煙說:“反正雙喜娛樂城是他現在的廟,他跑不掉。美惠子小姐也在他的身邊,是雙重保險。你繼續尋找其他的線索吧,我來想想更可行的辦法,有什麼情況我會通知你。”
和阪田未央通完電話,老煙從小院回到屋中,對側屋一個正在屋裏看著破舊電視的老太婆說:“老婆子,你出來看著門,我出去一下。”
老婆子關了電視,步履蹣跚搖搖晃晃地出門。
老煙將手中的旱煙袋一旋,然後往中間一送,本來有一米多長的煙杆頓時變成隻有一尺左右,往腰間一插,便出門去了。出門之後轉過青木巷,到了另外一條巷子,那條巷子的一塊石板上刻有煙柳巷三個字。
老煙進了一幢房子,爬著樓梯到了頂樓,也就是八樓。從身上拿出鑰匙打開了一邊的門,進去後複將門關上。
這是一套三室一廳的房子,外觀破舊,但裏麵的裝修還不錯,但裏麵並沒有人。老煙進了一間臥室,拿出了一些化妝品之類的東西,然後對著鏡子,把眉毛弄白了些,額頭的皺紋也弄深了些,還在沾上了一大圈的白胡子。然後在牆角取了一根拐杖出門。
而李少彥和詩雅卻在二樓的咖啡廳靠窗邊坐著,天南地北地胡侃。
詩雅的性格很開朗活潑,並且顯得格外地平易近人,親切,像鄰家女孩。讓李少彥覺得很好接觸,沒有一點拘束感。詩雅告訴他說剛才Y國留學回來。
李少彥就順著誇獎:“難怪看著這麼漂亮,有氣質。”
詩雅問:“在Y國留學跟漂亮和有氣質有關係嗎?”
李少彥故意裝單純:“反正我覺得從國外回來的女生就是漂亮,有氣質得多。”
詩雅說:“你這是崇洋媚外。”
李少彥說:“隻是個人感覺,上升不到民族感情的層次去吧。”
詩雅笑:“說說你吧,能夠得到我爸賞識的那肯定不是一般人。”
李少彥說:“我覺得我很一般,能被你爸賞識,那是我運氣好。”
詩雅說:“我很討厭裝的人哈,過分謙虛就是驕傲了。而且你非得要說自己運氣好的話,從另外一麵就是在說我爸沒有眼光,看不對人了。”
李少彥說:“你還真是牙尖嘴利啊。”
詩雅有些得意:“那是當然,你以為我真的是一個很好忽悠很好對付的女人,那可就大錯特錯了,坦白交代吧。”
李少彥知道表麵上詩雅是在找他聊天,其實也是在了解他的情況,這了解一方麵是好奇,另外一方麵是謹慎,他回避不了這個問題的,便說:“其實真沒什麼,小時候熱愛武術,後來走了些地方,拜了些師傅,然後就練了點本事。在沿海跟了一個還不錯的老板當私人保鏢。後來覺得似乎不怎麼滿足,就決定回蜀東創業發展,帶了幾個不錯的兄弟回來,然後就跟你爸擦出火花了,就這麼簡單。”
詩雅笑著,但目光鋒芒地看著李少彥,說:“你應該還說漏了一些事吧?”
李少彥不解:“什麼事?”
詩雅說:“聽說你開著蜀東武警的一號軍車到臥虎樓去鬧了鄭鐵軍的場子,是有這回事吧?”
李少彥皺了皺眉頭,問:“你不是說剛才從Y國回來嗎?你怎麼知道的,難道這事傳到Y國去了?”
詩雅說:“我媽告訴我的。”
“你媽告訴你的?”李少彥不解問:“你媽無緣無故告訴你這個幹什麼?”
詩雅說:“我到家了就問爸在哪裏,媽就說在參加雙喜娛樂城的交接慶典。我就問了一下這個新老板的事情,然後就知道了啊。現在輪到你解密了,你一個從沿海回來的私人保鏢,隨便帶幾個人,怎麼弄到的蜀東一號軍車,還敢鬧臥虎樓的場子?”
李少彥一笑,問:“你這是在審問我嗎?”
詩雅說:“就當是吧,我可得為我爸的安全考慮,不希望他的身邊有一顆定時炸彈。”
李少彥心中一凜,此時他才明白這個趙詩雅果然不簡單,除了功夫和賭計出神入化外,連心機也是深不可測,和她老爸趙永生簡直有得一拚,臉上笑盈盈的,無比親切隨和,而笑容後麵,卻藏著最鋒利的刀。
果然不愧是“笑麵狼”趙永生的女兒,李少彥想。
他隻好含糊著說:“到底是不是定時炸彈,你爸應該很清楚。”
詩雅說:“隻怕未必。”
李少彥皺眉,問:“為什麼?難道你老爸不清楚一個人,會重用嗎?”
詩雅說:“我爸隻是一個博弈者,而大凡博弈,都帶著賭的性質,有輸贏。他用你,隻是表示他有魄力進入一場賭局,但並不代表他就一定能贏。跟談戀愛是一個道理,兩個人在一起,隻能說是有一些好感或者一些意願,或者覺得很愉快,但並不代表兩個人可以結婚,可以一輩子,你說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