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她就是鳳舞紅琴，秦國的大法師？”看到一個這麼好看的少女竟然是我們口中常說的那個殺人女魔頭，我有點吃驚。
我還以為她是個長相醜陋的、眼睛裏飄著煞氣的女怪物。
“是啊。”玫瑰雪竟然不害怕。
我慌了，吃勁撼動麒麟駒，想讓它飛速離開。雖然她很好看，可是是女魔頭啊。羞澀加上吃驚再加上有幾分恐懼，我左右不安。但是，那隻靈獸像是被使了定身法一樣，原地不動，而且跟我一樣有點畏懼這個小妞。
她過來了，鐵翼煙雲獸展開雙翼，嗷叫了兩聲，鳳舞紅琴停下撥弦，她注視著我，仿佛想看看幾百年後我長的什麼模樣。那眼神裏絲毫沒有少女對同齡異性的向往，隻有海一樣深邃的寧靜致遠。
但這也很美麗。
她是一個令許多男人遐想的人麵桃花、情致兩饒的女子。
哼，我在心底盡力貶低她。女孩子漂亮又怎麼了，難道就可以飛揚跋扈、指點天下，屠戮生靈嗎？
“你就是東方小歌？”她的聲音動聽，淳美。
麵對一個地位尊貴聲名顯赫的修道高手、秦國第一法師，說到底我有點不知所措，畢竟我一直跟在父母身邊，從未遠離。內向使我敗退了，我居然開始——甚至由於身份的懸殊，我自慚形穢了。
我點點頭。
她眉頭微顰，說：“你說啊。”
我說：“我說什麼？
她輕輕一笑，那笑靨波動男孩心扉。她接著說道：“你可以想到什麼說什麼，總之，我要聽聽你說話的聲音。”
我當然不理解這麼一個尊貴的女子對我一個凡常人有什麼好奇的。
當時我不知道我的來源，而修為極高的她也隻是大致認為傳說中的帝皇殺神就在廖城，就是我，也是她們的天魔移魂大法的大成者。我說：“你要我說什麼？”
她依然淺笑，說：“你隨便吧。”
在還沒有得到證據之前，她隻是恍惚認定是我。
所以她對我有著好奇。
我就說：“你放了下麵的趙國人吧，還有我爹我娘，不要再殺人了。你幫助秦國打天下，不知又要有多少人死在你們的刀下。”
她的表情認真而神思像天空一樣高不可測，她說：“秦國滅諸國，一統天下，正是仙界之意。秦霸皇大帝星運當照，諸神下界助他，我不過順應天意而已。”
我搖搖頭，母親的話屢屢在我耳邊蕩漾，我有點激動，說：“說的多動聽啊，殺死那麼多的人。不是楚國已亡了，趙國也氣數將盡了？天下人都在唾罵殘暴殺戮的秦王。接下來就是齊國人或者燕國人血流成河了。”
“嗬嗬嗬嗬”她美目流眄，櫻唇含笑。
我被她的對別人的生命如此冷漠而極度憤怒，說道：“你竟然還笑，你就是一個嗜血的妖女。”
她朗聲說道：“退一步，死傷相枕，國破家亡，關我何事。”
我雖然不敢大聲指責她，但我娘說的對，人，不能做壞良心的事情。我有勇氣一股腦把心中所想倒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