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沒吃飯,下自習第一件事就是熊我同桌一頓,給我買點吃的那表情簡直就像我搶她老公似的,我又笑又無奈。
買完東西剛出超市門口,迎麵便碰上了胡藝,我們還沒真正的見過,她大概也不認識我,沒有打招呼的必要。
剛走出兩步,聽到後麵有人叫我名字,回頭一看,竟然是胡藝。
我表情絕對有點驚呆了的意味,她居然認識我!她怎麼知道我是葉瀾?
她跑過來拉我的手,說:“葉瀾,夏天陽告訴我他心裏的那個人是誰了。”
我把表情換成了笑臉,問道:“是嗎?誰啊。”
胡藝的手暖暖的,頗有些溫潤的感覺,大概是被夏天陽那樣珍惜地握緊在掌心吧。
“季雨瀟。”胡藝說。
靠,我頓時翻了個大白眼,能不能扯點像樣的謊?
“放心吧,不可能。”我說,“是誰都不可能是季雨瀟,他騙你的。”
胡藝睜大眼:“為什麼?”著實是個可愛的女孩。
我無奈笑笑:“別聽他的,憑我對他的了解,那人絕對不是季雨瀟。”
“死夏天陽居然騙我!”胡藝叫道:“那到底是誰啊?”
我聳肩,好奇道:“你怎麼知道我是葉瀾?”
“啊,別人提過。”
“誰提的啊?”我問。
“啊,我忘了。”胡藝說。
我笑笑,道:“沒事我先走了,有什麼事網上說。”
“嗯,那你先走吧。”胡藝笑著跟我擺手。
“這是誰啊?”我同桌問我。
“胡藝,夏天陽的女朋友。”我回答,“怎麼樣,漂亮吧?”
我同桌點頭,用一種我說不明白的眼神看我。
再下課的時候又碰到了胡藝,我和同桌往教學樓走,胡藝她們高二在側樓,夏天陽在超市門口。
我們幾個的距離都不近,胡藝在我前麵,我在夏天陽和她中間,夏天陽扯開了嗓子對前麵大吼:“媳婦!”
我沒回頭,胡藝沒聽見,也沒回頭,當時心裏就想著為什麼這麼晦氣的事總是能讓我碰上,要不要這麼巧。
後來有人告訴我,其實世界上遠遠沒有那麼多的偶然,所有的巧合裏都有人在刻意為之,而我不知道,夏天陽的刻意,又有何意義。
自那天之後,我便很少因為夏天陽和胡藝而感到難過了。
我並不知道原因,但是我是那麼那麼的害怕我不再喜歡夏天陽了,我不知道為何再找不到心痛的感覺,但是我也清楚的知道,沒有什麼,比我不喜歡夏天陽更讓人難過了。
我對於這個問題掙紮了很久,突然明白,我不是不喜歡夏天陽,而是我猝信夏天陽一定會回來我身邊,在我的潛意識裏,胡藝竟然沒有威脅感。
這個認知讓我感到意外,我並不清楚這份突如其來的自信因何而起,但是胡藝明明是那麼足以讓我有危機感的人。
而之後的時間裏,我才發現我的想法究竟是有多麼天真。
胡藝和夏天陽大概是吵架了,我跑進夏天陽的空間,看到的是他發的一條道歉的說說,很簡潔,也沒有很卑微,可就是能讓人感覺到他在意。
那麼在意。
我盯著手機屏幕,突然覺得有什麼在我心上一點點坍塌,我張開手,卻發現連殘渣都抓不住。
跟夏天陽對胡藝比起來,他對我的好簡直不值一提。
這件事成了我所有悲傷的開端,那段時間我簡直陷入了情緒的低穀,連看著窗外的綠葉都會心生悲戚。
我不敢麵對胡藝,我怕我一看見她的臉就會眼淚決堤。
當我的太陽去照耀別人的天空,我真的不知道我應該怎麼辦。
整夜的失眠,一閉上眼便是夏天陽的笑臉,或搞怪,或暖心,隻不過對象都不再是我。
時隔那麼久,我的焦慮症終於又發作了,那段時間我拚命的學習,把自己埋葬在題海裏,躺在床上,都不敢閉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