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班和二班是鄰班,諾言下課過來玩,被我班男生鬧著玩一頓海扁,夏天陽那一腳踹得估計比他爸打他都用力,諾言那麼肥胖的身軀硬是被他踹出了好幾米撞在牆上……然後又彈回來了……
這Q感簡直無法想象!鬧著玩這也過了分,我就說了一句:“你輕點的。”
夏天陽瞥我一眼,臉色就陰了,按理說他打誰那麼用力我不得勸一句啊?結果這下可好。
他們瘋鬧完了夏天陽回座把瓶子裏的水直接倒我腳邊了,我還以為他在開玩笑,結果抬頭發現一副認真臉。
“你幹嘛啊?”我問。
“我幹嘛?我還問你幹嘛呢,哎呦,我和諾言鬧著玩踹他一腳你還不願意了,他是你啥啊?”夏天陽陰陽怪氣地說。
“那我不就那麼說一嘴嗎?”我無奈反駁。
“滾吧你可。”夏天陽嗤笑一下,“不就是喜歡人家諾言嗎?直說唄,人家胖乎乎的多萌啊,哪像我啊,嗬嗬。”
他這語氣我也有點不願意了,又想起來他上節課下課還和劉思彤在一起有說有笑的,到我這他他媽怎麼就這麼多事啊?這麼一想就更來氣了。
“夏天陽你可真逗,當時我也沒說喜歡顧天磊,你非說我喜歡,攛掇的好,現在諾言你又來這麼一出,你可真是……”
話說到一半被他打斷了,剩下的半瓶水索性全潑在我腳邊,譏諷的語氣說:“對,喜歡人家顧天磊,哎,現在又喜歡諾言,喜歡兩個人你賤不賤啊?”
我差點氣咽氣,又覺得他好像神經病,氣極反笑,我眯著眼笑看他道:“對,我就是喜歡顧天磊,就是喜歡諾言,我就是喜歡他們兩個,關你什麼事啊?與你有關係嗎?”
我說完就扭過身不再理他,氣得長出了口氣,他聽了這話也氣得夠嗆,冷笑著說:“對,和我沒關係,和我能有什麼關係啊?嗬嗬,你也不想和我有關係啊……”
嘟嘟囔囔地一直在我身後磨嘰什麼真賤見一個喜歡一個之類的,真是小心眼到一定程度。
我同桌又無奈又笑,不知道說我們兩個什麼好。
我也就納悶了,夏天陽有病吧?腦子短路還是受過刺激啊?他怎麼沾花惹草招蜂引蝶都沒關係,到我這就不行,再說了我還沒怎麼樣呢,他倒好,腦洞開得跟飛機雷達似的,沒事都讓他想出事了。
我愛跟誰勾搭關他什麼事啊?又不喜歡我還管這麼多,傻逼。
我在心裏罵了他一陣子算是解了氣,再下課又像沒事人似的了,我倆都心大,不過夏天陽眉目間一直都隱約透著點陰沉。
我閑的沒事又對他喉結產生了興趣,把他堵在角落裏非要摸他喉結,他笑著拖延:“等一下等一下,我做做心理準備。”那笑容像是哄著孩子的大人,但也極其好看,我每次見了他的笑容就像打了雞血似的,精神抖擻,一見他對別人笑就像吸毒的人毒癮犯了,忍都忍不了。
“做好心理準備了?”我看他往外拉了拉襯衫的領口,笑問道。
“嗯。”他點頭,突然指天大叫:“看,有飛碟!”說著轉身就要跑,被我一把抓住。
他無奈笑了好久,我也被他逗笑,他認命了向前探了下脖頸,無奈道:“摸吧。”
他的皮膚光滑得像綢緞,我的手觸上他喉結的那一瞬間突然莫名其妙地難過起來。
之前說過等他長喉結了就追他,可是現在他身邊連我站得位置都沒有了。
他跑走了我的手還停留在空中,我愣了一下,苦笑地撚了下指尖感受他殘留的餘溫,悲傷在血液裏不住翻湧。
我在座位上戴著耳機聽歌,神色便愈發低沉,夏天陽和劉思彤笑鬧著一起進來,我眼睛有些濕,但並不是哭,就是聽歌時那種自然生理反應,眼睛看上去水汪汪的,我抬頭看他們兩個,夏天陽見我神情不對皺著眉瞥了一眼,劉思彤大概以為我是因為見到她和夏天陽親密而難過,得意又挑釁地看著我。
我那一丟丟感傷情緒頓時灰飛煙滅,化為了在體內熊熊燃燒地戰火,媽的你現在好好囂張,不把你幹滅火了我就不姓葉。
晚上回家的時候不知怎麼就又開始煩悶,大概是因為上晚課後天已經黑了,學習壓力又太重,又有夏天陽這茬事,煩得不得了。
不知怎麼就撥通了穆鳴的電話,聽到他聲音的那一刻差點哭出來。
“怎麼了?”他問。
如果不見麵穆鳴一定是一個大暖男,他會在任何時刻接我的電話,隻要我叫他哪怕是半夜他也會出來,他會聽我發完所有牢騷,安慰我所有情緒,暖得讓人想哭。
前提是沒見麵,隻要見麵我們兩個必然打得雞飛狗跳,甚至會把我焦慮症氣發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