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兩個苦命人(已修)(1 / 2)

他是個啞巴,嗓子因戰火中的硝煙而變得嘶啞,身周的人都忘了他的名字,從第一個人叫他啞叔開始,啞叔便成了他的名字.

他是個棄兒,沒有其他小孩那麼可愛,人們在湖畔發現他時,甚至於連個裝他的容器都沒有,孤零零的丟在草叢裏,隻有脖子上係的紅巾有行小字:他叫陳浩,望人收留。

可是小陳浩的臉上似是火燒的疤痕讓人望而止步,太醜了,一個小孩子滿臉的疤痕,長大後不知道還會有多醜,那如蜘蛛網般的恐怖疤痕,隱隱不僅有莫名液體溢出,還有陣陣惡臭環繞,讓人有說不出的惡心感,人們紛紛搖頭走開,隻有啞叔停下了腳步,於是,一個啞巴抱著一個醜八怪小孩的身影從此便出現在人們視線中。

日子比想象中還要艱辛,小陳浩的哺乳期是啞叔挨家挨戶討奶吃才撐過來的,有些婦人可憐小陳浩,分他一口奶喝,但是大多數的婦人抱著自己的孩子厭惡的看著他,然後把門重重的關上,毫無理由的推辭掉啞叔的請求。

一個啞巴自己都快養不活了,還收留什麼小孩,而且還是個畸形兒。這件事也許從發生的那一刻起,就注定會是人們飯後的笑談。

可是,啞叔不知道用了什麼辦法,日子艱難,但還是磕磕撞撞的過來了,直到小陳浩八歲,屬於這個小生命的故事就在這一年開始了......

八歲的小陳浩和人們預測的一樣,臉上的疤痕日益顯得猙獰。這讓一個八歲的小孩看的更像一個惡魔,人們紛紛避而遠之。

有時候發生的所有就像夢一樣。清晨,迫於生計,啞叔已經出去好幾日未曾回來,臨冬的天氣,寒風撕扯著這個小草屋,小陳浩透過那堵破了個大洞的爛牆望去。荒蕪的土地,無限延伸的地平線,望不見一束人煙,更不見歸來的人。頑皮的野雀拍打的雙翅,時不時棲宿在無葉的樹上,在小孩子眼中的世界哪怕再荒蕪的風景,也有一抹彩色,小陳浩也不另外。

不知何時睡過去的他,醒來外頭隻留下殘陽,饑餓總是會讓人變得嗜睡。殘陽裏,一個人的身影越來越近了,小陳浩從稻草墊的床上坐了起來。他向那道身影大聲喊道:“是啞叔嗎?“

身影沒有回答,由於天色太暗,直到身影走近房門前,小陳浩才看清來者的樣子,不是啞叔,是一個年齡大約40來歲的中年人,一襲青衣,一雙錦鞋,頭帶周冠,身後束有近腰長發,瘦小的身材卻有著堅毅的臉龐,給人一種虛幻的感覺。小陳浩看著他,沒有問話。中年人一直在打量著他,微笑了許久的中年人終於打破了沉默,他不知從哪拿出酒食,自顧自的吃了起來,小陳浩一個勁的盯著他,在他心裏一個聲音告訴他,他們好像很熟。

“小家夥,或許你不會記得我了,但是你留下給我的東西我是時候還給你了。”

隨後中年人隨手一揮,小陳浩便覺得眼皮越來越重,再也抬不起來,直至陷入沉睡。

中年人看著那張醜陋不堪的睡臉,仰頭大飲一口酒,把酒壺緩緩放下,看著熟睡的小陳浩慢慢說道:“有些記憶回憶一次也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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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陳浩的夢中,無數的畫麵湧過,有凶惡的魔龍死在天神一般的男子劍下,漫天的流星和毀壞的神殿墜落不知道何處。頂天的萬丈石柱足足有千萬根,被恐怖的力量一一擊碎,畫麵流轉,最後許多身影出現在自己身周,小陳浩仿佛聽見他們說:“你要活著,帶著我們的希望活著。”其中一道女子的麗影模糊的顯現出來,用手輕撫他的臉龐,強烈的不舍讓小陳浩的心中一顫。

他在心裏問:“這是哪?我是誰?”小陳浩總覺得自己失去了好多,肩負了好多,說不出的沉重伴隨著流逝的畫麵不住的敲打著小陳浩的心。困惑,迷茫,恐懼,不舍,感動......種種情緒都湧了出來。

想著想著,畫麵漸漸消失,貌似過去數萬年的畫麵讓人感覺卻是那麼真實。現實中的小陳浩臉龐漸漸繃緊,眼角不停的落淚。數萬年的畫麵裏有壯士不悔的奮戰,有空餘一人卻拔劍向千萬敵軍的決然,有愛人之間不舍的離別,有天地崩碎人們無望的呼喊,有無數佛陀慈悲的吟唱,最後坐化成一片佛光。總之有許多自己並不懂的畫麵,但是,小陳浩還是明白那或許是在史書上都不曾記載的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