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漆黑的夜,看不到一絲燈火的樹林。
“叮”一聲金屬碰撞,火花四濺
樹叢間兩道黑影一閃而沒,快若驚鴻,似在追逐,前者手指輕捏數張卡片,身形飄逸,後者一身鎧甲,形似猛獸又如惡鬼,手中提著一把略長的寒刀。
在快速的移動中,刀光掠過,無一不指要害,前者手中看似脆弱的卡片卻能一一抵擋,刀鋒與卡片摩擦迸濺的火花時不時在這山中閃過。
突然,快速移動的兩人同時停下,動與靜之間的轉變卻是那樣的隨意。
長刀抬起,猛然劈下,勢如破竹。
“輪殺滅月!!”劈下的同時地麵全部裂開,地下噴射出比夜色還要漆黑的劍氣如鯊魚鰭一般快速的朝男人飛去。
“禦使之術:鬼”男人淡定地舉起一張卡片便將強大的劍氣全部抵擋住,在四濺的火花中可以勉強看出男人拿出的卡片是最常見的撲克牌中的小醜。
“黑王,你輸了。”怪物看著男人朝著自己一“牌”斬下……
江川突然驚醒,呼吸急促又出了一身冷汗,眼前並不是即將斬殺自己的看不見麵容的男人,而是普通的地鐵車廂,和平常一樣周圍的人都用怪異的眼神看著自己。江川無視了旁人異樣的眼光,扭頭看了看窗外的景色,玻璃反射出了江川帽子下銀白色的頭發與雪白的肌膚。
“又是這個夢啊……”
秋末的黃昏來得總是很快,還沒等昨夜雨被日光蒸發起的水氣清散,太陽就落進了西山。城市中的風帶著絲絲涼意,驅趕著過路的煙塵,向遠方遊蕩。而高樓的陰影,更快地倒壓在世界之上。但不久,又將被月亮燭成銀灰色。
“西直門站到了……”
電車裏機械的聲音通報著這裏的地名,熙熙攘攘的人群走出電車開啟的門。
江川走出地鐵站,讓學習一天的身體盡量放鬆,伸了一個懶腰並大口呼吸,享受著北京難得的寧靜,目視著夕陽的最後幾縷金色掃過又停留在這個地方。
過路的人們議論著江川,有說他的頭發是染的,也有說是白化病的。不管怎麼樣,他都已經習慣了。
“嘰嘰喳喳的就像小鳥一樣呢,我這一頭白發什麼時候也能在太陽底下閃閃發亮啊~”江川用手遮住西落的紅日,壓低帽簷朝馬路的另一頭前行。
七彎八拐走進一條胡同裏,這裏少有的還存有老北京的特色,甚至還存有古香古色的四合院,江川的家就是這幾個四合院中的一個。
步入前方典雅古色的街道,把北京的喧囂拋在腦後,就像不曾被染汙過一樣,胡同的存在正是如此,在今天這樣的世界裏對人們的心進行洗滌,同時向世界傳播古老且又清秀的聲音……
“嘔……不行啦不行啦,嗚嘔!”
“喂你搞什麼!旁白和音樂創造的氣氛一下就被你打亂了!”
江川看到在身旁的一個小巷裏,昏暗的光線讓這裏顯得十分陰森,一個酒鬼軟趴趴的坐在地上。
“我叫許廣。”酒鬼抬起頭,嚴肅的看著江川,雖然嘴角都是嘔吐物。
……
“誰問你是誰啦!!”
“隨你怎麼說吧,反正我沒醉。”酒鬼抬頭看向無邊無際的天空。
“啊啊,看出來了……”江川無力的托起自己的腦袋,不忍直視麵前的大叔,準備離開。
“喂,小鬼幫幫忙好不好,我站不起來了。”
江川的心裏一萬個不願意,不過看在今天心情好的份上就善心一次,走進小巷,稍稍欠下身,伸出了雪白的手。
酒鬼的手接上江川的手,借著力自己站了起來。
“小鬼,我肚子餓了。”酒鬼一邊拍自己的褲子一邊說。
“哈?我可沒錢給你。”酒鬼的動作停了下來,如果湊到他的麵前便會看見這個人的眼睛已經全部變白了,就像一個僵屍一般。
“死吧!!”酒鬼直起身用手打江川一拳,動作十分敏捷,但還是被江川僥幸躲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