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08)
夢寐以求
三人說話的時間,已經回到了山下麵的茅屋前麵,雪中天讓母子二人休息,自己把紅玉雞拿去開始搗鼓起來。
在他將紅玉雞宰殺完畢的時候,茅屋前麵響起了歐陽雪那動聽的琴音。歡快的音符跳動在茅屋的四麵八方,一陣陣溫馨的感覺襲來,讓雪中天的殺伐氣都大為減弱,嘴上也洋溢著一絲笑容。
那音樂帶來了家人團聚的味道,這根源就在歐陽茹的身上,她為歐陽雪帶來了夢寐以求的母愛,就像她流著淚親吻歐陽雪的臉龐,撫摸他的頭發,流著淚對他說他是她的兒子,歐陽雪找到了思戀多年的母親,而歐陽茹則尋到了自己失散已久的兒子。
家,這個心中的世界終於在這一刻完整無缺,它不是任何人隨便睡覺休息的地方,那不叫家。
那隻是一個暫時居住的地方而已。
家,那是一個有親人在的角落,哪怕是一片荒山野嶺,但是隻要有你的親人在哪裏,那裏就是家。
而對於現在的歐陽雪來說,和母親在一起的的地方,就是溫馨的家園,不管是茅屋,或者是荒原都是一樣,沒有分別。當然,到目前為止,他住過的屋子最高檔的,估計就是眼前的茅屋了,這其中還包括了他見過的。
所以他的琴音裏麵無欲無求,隻有開心快樂,和母親在一起的快樂。
這也許是他的一顆心所求不多,容易滿足。又或者是他現在的見識還少,不染塵埃。
當音符跳動到最後一個的時候,雪中天已經將紅玉雞搞定完畢,雞肉給歐陽茹做菜,準備一會兒大快朵頤。裏麵的天一水全部收集起來,然後放到歐陽雪常常浸泡的大鼎裏麵,手一揮之間,熊熊烈火騰騰升起,不一會兒藥香四溢,聞一聞都渾身舒態。
不過還有一股香味甚至蓋過了藥香的味道,那就是歐陽茹炒的菜,哪怕是四溢的藥氣也掩蓋不了,而且還是那麼強烈的飄了過來,對於從小到大都吃雪中天炒菜和燒烤長大的歐陽雪來說,這簡直是喪心病狂誘惑。
等到歐陽茹將飯菜擺上桌子的時候,歐陽雪再也是忍無可忍了,他跑過去一把拉住雪中天的手,將他拉到桌子上以後,又為母親夾了幾塊兔肉,就再也不管了,直接開始狼吞虎咽,就像這幾年和雪中天在一起的時候,都是被嚴厲的飲食管控一樣。如果說他是餓死鬼投胎,絕對不會有人反對。
歐陽茹見兒子幫自己夾菜,心裏麵也是開心不已。再見到他的吃相,又心裏酸楚難當。當下又囑咐他慢慢吃,然後幫他夾了不少菜。
“娘,你的手藝真是比爺爺高明,爺爺就炒不出這樣好吃的菜。”歐陽雪一邊大吃大喝,一邊含混不清的對著母親說著雪中天的手藝程度,一邊評判著爺爺的手藝到底比母親差了多少個等級,如果說武功爺爺是母親的無數倍,簡直沒法比較的話,那麼關於炒菜這個領域就是天上地下的區別了。
麵對如此美食,歐陽雪馬上就叛逃到母親的一邊去了。
“白眼狼,現在有娘了,把爺爺都忘記了吧?”雪中天被說的不高興了,忍不住直接指責歐陽雪是養不熟白眼狼。
不過說到底,兒子都是別人的,他也是強搶來的不是麼?
“乖兒子,不許你這樣說爺爺。”歐陽茹教育兒子:“娘的手藝雖然不錯,但是依然保不住你,最後還是爺爺才能夠養育你這麼多年。你要好好的跟爺爺學,將來出人頭地,才能夠報答爺爺,才能夠保護娘。知道麼?”歐陽茹孜孜不倦的教育兒子。
“知道了娘。”歐陽茹雪答應:“對不起啊爺爺,我不是故意的,你別生氣了吧。”歐陽雪誠懇的道歉:“不過我說的也是實話。”
前半句剛剛好轉的心情瞬間沒有,雪中天感覺到自己的嘴臉又開始抽搐了,隻好當做沒有聽見:“你要在藥鼎裏麵泡一年,你準備什麼時候才開始進去。”繞過這個話題,雪中天直接說正事要緊。
“要不我多陪陪我娘好不好?”歐陽雪準備砍價。
“不能夠太多時間,最多三天。”雪中天當機立斷。這個多陪陪那可不是能夠隨便答應的:“以後你們娘倆個就在這裏住下吧,三天以後我老人家會來找你這個小子。”雪中天說完就離開,眨眼之間就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