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橫看成嶺側成峰,遠近高低各不同。”
李長生麵前的山,遠遠看去並不大,但是當他進了山才發現麵前的這座山連綿不絕,道路崎嶇,也頗有些氣勢。老婦人隻是告訴李長生這山裏有野麻草卻並沒有告訴他哪裏可以找到,這對李長生來說無疑是一個不小的難題。
他拿著手中的野麻草,一麵走路,一麵仔細的查看對比,不一會兒的工夫竟然也是滿頭大汗了。
從早上出門到現在,大半晌的時間,李長生滴水未進,這個時候不免有些體困力乏,有些不支。他停住腳步,抬頭四周打量,發現不遠處的幾棵樹上掛著一些紅紅黑黑的果實。
李長生認識,那是桑葚果。這種果實,甘甜爽口,雖然不能填飽肚子,但是擋擋饑餓卻是沒有一點問題了。懷著歡喜,他三兩步走到其中一棵桑樹旁,然後身子微微一展,便爬了上去。在這顆樹上,果實豐富的程度,讓李長生有些小小的吃驚。每一顆桑葚都有一節指節般粗細,而且它們都是一堆堆的掛在樹上,隻一小會兒的工夫,李長生的手上已經是黑乎乎的一片了。
隨著桑葚的下肚,李長生感覺渾身又充滿了活力,神清氣爽起來。
吃飽喝足,李長生從桑樹上一躍而下。這本來是一個簡單的動作,但是就在他即將落地的一瞬間,他的身子冷不丁一歪,腳下沒有踩實,一個屁股墩坐在地上。他的手也因此不由自主的朝後撐了過去。
“哎喲!”李長生的手好像觸及到什麼尖銳的東西,一股鑽心的疼頓時充滿了全身。他扭頭看去,是一棵長著刺且喚不出名字的植物。
“媽的,真晦氣!”李長生咬著牙,站起身,將紮入手中的尖刺拔了出來,而後狠狠的著那株長著尖刺的植物踢了幾腳。
就在那株植物被李長生踢的東倒西歪的時候,一片長在尖刺植物下方的綠葉映入他的眼簾。
“野麻草!”
李長生擦了擦眼睛,又仔細的看了看。那片綠葉正是自己苦苦尋覓的半天的野麻草。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啊!”李長生隨口哼著小調,彎下身子,小心翼翼的將這一片野麻草挖了出來,然後又將它們全部捆成一團。
做完這一切,李長生抬頭看看天,已經是夕陽落下的時辰了。他稍稍休息了一下,準備帶著這一捆新鮮的野麻草打道回府。
有了這些靈丹妙藥,那三頭牛的病疾定然能藥到病除,更重要的是黃大叔的命也會因此得救了。
李長生沿著來的山路,回走了二三裏。他聽見前麵不遠處傳來一陣人聲。
“如此荒涼的地方,還會有人來這個地方?難道也是有人拉肚子得了老婦人的指點,來此山采野麻草的麼,若是如此,我倒可以做個好人,將方才采野麻草的地方以實相告了。”
李長生想到這裏,正欲扯開嗓子搭話。但是卻是一陣熟悉的聲音傳入耳際,這聲音讓李長生渾身猛一激靈。他將已經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沒錯,這聲音確實太熟悉了,就算是化成灰,他也能聽的出來說話的人是誰?
李長生來到這個世界的第一天,就是這聲音讓他享受了糞便之苦。
“劉扒皮!這個王八蛋來這裏幹什麼?”
李長生身子一閃,全身躲在旁側的樹叢中,靜靜的等待來人現身。
果然,工夫不大,幾個人影出現在了李長生的視野之中。當頭的正是那個令李長生咬牙切齒,恨之入骨的劉扒皮。在劉扒皮的旁側的是一個身材彪悍,頭上綁著一條紅布條的漢子。這個漢子模樣很是凶惡,特別是臉上一條兩寸見方的刀疤,讓他看著就不由腿肚子微微抽搐起來。
在劉扒皮和刀疤臉的身後,是幾個嘍囉打扮的青年人,他們手中各自提著幾根棍棒,棍棒上都各自挑著一個大大的包袱。
幾個人邊走,邊說話。
“劉兄,你這番可是雪中送炭啊!哈哈,兄弟們這些時日,被官軍追的到處東躲西藏,連吃口飽飯都是極其難得。有了劉兄的這番好意,咱們這夥兄弟,可總算能熬上一些時日了。”
刀疤臉咧開大嘴,露出滿嘴的大黃牙板子,哈哈一笑。
“是啊,劉大哥,咱們這幫兄弟,可都要好好的感謝你老人家了呢!”一個小嘍囉接話。
劉扒皮嘴角微微一撇,頗為“謙虛”的道:“小事兒,小事兒。既然大家都是兄弟,就不需要說這些客氣話兒。我這個人沒有別的優點,但我的唯一一個優點就是對兄弟們講義氣,此番兄弟們有難,難道說我劉某人幹著眼睛,在旁邊看熱鬧不成?以後我劉某人還要仰仗著兄弟們,幹一番大事兒呢…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