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沒有結果?”
男人飽含著希冀的雙眸一點點黯淡下去,最後眼底徹底被失望占滿,剛才還是一幅冷澈的模樣,現在滿身心都是絕望。
“歐辰,已經五年了……為什麼你們一個個的,始終都放不下呢?你如此,振軒也如此,你們……哎!”
徐子睿將他眼底的傷痛全然看在眼裏,深深歎了口氣,忍不住開口勸道。
他的這兩個朋友,一個比一個固執,一個比一個讓人頭疼。
“活要見人,死要見屍,隻要一天沒有看到她們的屍骨,我就一天不死心!”
成歐辰眸光一寒,狠狠咬住牙根,垂在身側的手已暗暗握成了拳。
“可是,當年那是爆炸啊,何來……屍骨……”
徐子睿心底暗歎,五年前,真可謂是多事之秋,不僅陸振軒的父親遭遇到了不測,成歐辰的母親以及女友也被人給綁架了,可綁匪卻沒等他們的贖金帶到,居然就引爆了炸彈。
那個場麵,那樣大的爆炸,如果置身其中,哪裏會有半分骨頭。
五年,這兩人的變化他作為朋友全都看在眼裏,如今,陸振軒居然把仇人的女兒弄到了身邊,而眼前的這個人,他……
“那我也要找出幕後主使,為我母親報仇!”
成歐辰的拳頭越攥越緊,染墨的黑眸裏充斥著絲絲血紅,他咬緊牙根,一字一頓的從牙縫中迸射出來。
“你真就那麼確定有幕後主使?或許那隻是一場普通的綁,架案……”
忽的瞥到那邊正向著他不斷招手微笑的人兒,徐子睿還沒把話講完,便也朝著那邊揮了揮手,回以一個溫柔淺笑。
“普通?”
成歐辰冷笑一聲,剛抬頭,便看到眼前人的視線已看往了別處,他循著他的目光看去,入眼的,便是那一抹嫩綠色。
鷹眸忽的一凜,“你跟她,何時變得這麼有默契了?”
“嗯,啊?”
徐子睿回神,輕抿著唇猶豫了兩秒,最終還是沒能管住自己的嘴,“歐辰,我知道你每年的這幾天心情都不大好,上一次還被沫沫跟振軒看到……我想說的是,沫沫她是無辜的,即便你有所懷疑,但也不能牽連到她身上。”
“沫沫?叫得可真親切……你擔心什麼?”
聽到這話,成歐辰輕佻眉梢,眼底泛起一抹複雜神色,沉默了一秒後,目光銳利的盯向徐子睿。
“我想你明白我說的什麼,沫沫還隻是個孩子,你是她大哥,如果按輩分,我也算她表哥,我也心疼她,我不想她受到什麼傷害。即便……”
“即便那幕後之人是她的母親?”
徐子睿的話還沒說完,成歐辰已經冷笑出聲,唇角勾起一抹譏諷弧度,那眼底的笑靨變得極其冷澈。
“成歐辰!”徐子睿忍不住低吼一聲。
“根本沒有證據證明那件事與她母親有關,好,就算是她母親,那沫沫就要去承擔嗎?你這簡直就是歪理,你疼了她這麼多年,我真懷疑你究竟是不是帶著目的才去疼愛她的!”
成歐辰就這麼定定看了他片刻,隨後,唇角揚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冷笑,轉身離開。
“你!”
看著他的背影,徐子睿真想上前狠狠將他一拳打醒。還有另外那個讓人頭痛的家夥!
他的目光向著場內四周找尋,卻意外的沒有看到陸振軒的身影,那個家夥,明明剛剛還在的啊!
夏以薰終於在一處露天陽台找到了立足之地,她這樣的小角色,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不少,她還是呆在這裏比較好。
依在護欄上,仰起頭,望向滿天的星辰,可即便是這麼美麗的夜空,卻也掃不走她心底的煩悶。
就這麼不知過了多久,直到她覺得自己的腿都站的有些麻了,方才稍微動了動,看看周圍,是一片靜謐。
這裏遠離那個喧囂的宴會廳,她便想四處走走。
她沿著走廊一路慢行,隱約間,好似聽到前麵不遠處有些怪異的聲響。
好奇心驅使著她邁開步伐緩緩向著那道聲音而去——
終於,從一道大門的縫隙間,她睜大雙瞳,震驚的看著泳池中的一幕。
寬敞的泳池裏是一彎碧藍的池水,與四周鑲嵌在牆麵上的剔透鏡麵相連在一起,這樣的一副景象,仿若夢中。
水池的中央,一抹紅襲來,在整個池水中顯得那麼耀眼,紅發女子身前站著一名高大的男子,她將他環擁住,頭也埋在他的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