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在原地等待著……
可,所有的等待,也都會有期限,她終於拉開副座的車門,一腳踏上去,低眸的瞬間,唇角微微泛起一抹淒悲的苦笑。
看著成沫布滿哀傷的側臉,徐子睿暗暗磨牙,抬眸,透過擋風玻璃深深看了眼臉色冷然的成歐辰,而感覺到他嚴肅的目光,成歐辰也隻是抿著薄唇,與他對視。
兩束同樣銳利的目光在空氣中碰撞,兩個男人各懷心緒,幾秒之後,徐子睿率先移開視線,發動車子,往醫院大門外行去。
成歐辰雙手揣在褲兜裏,姿態慵懶的靠坐在車頭,微眯著雙眼若有所思的盯著漸行漸遠的車子,一直到那輛車消失在視線裏,他還定定的看著他們離去的方向,失神……
突然,他朝醫院大樓的某一張窗戶前望去,一張蒼白而美麗的臉龐映入眼簾,那雙飽含著膽怯與不安的剪水美眸正淒楚可憐的望著他,他的心,頓生憐惜。
勾唇,他毫不吝嗇的揚起一抹極盡溫柔的寵溺笑容,引得那張美麗的臉龐頓時也生出一朵嬌豔欲滴的花朵來……
黑色保時捷在車流中沉默行駛,低沉壓抑的氣氛充滿整個狹小的空間,時間每流逝一秒,煎熬就更深重一分。
半個小時後,車子在成家大門外穩穩停下,成沫卻依舊保持著最初的坐姿,像是木偶般,臉上沒有一絲表情,隻是盯著擋風玻璃,不說話,也不下車。
徐子睿眸光微微閃了閃,轉而緩緩看向她,她不說話,他也無從開口,兩人就這樣繼續沉默著。
“睿哥哥。”
半響後,她的聲音突然響起,低啞無力,呆滯的目光依舊盯著擋風玻璃。
“嗯?”徐子睿連忙發出一聲鼻音,定定地看著她。
終於,她緩緩轉眸看著他,緊緊盯著他的雙眼開門見山地問,“你和大哥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
她的表情太過嚴肅,徐子睿心髒狠狠一緊,唇角匆忙勾起一抹招牌式的微笑,故作漫不經心地笑道:“沫沫為什麼會這麼認為?”
“請正麵回答我好嗎?”她冷冷道。
“……”徐子睿呼吸一窒,被她這樣咄咄逼人的目光看得背脊微微滲汗,見糊弄不了她,他狠狠咬了咬牙,隻能昧著良心吐出兩個字,“沒有!”
“睿哥哥。”成沫眼底劃過一抹悲傷,略顯憔悴的小,臉上泛起憂涼淒楚的苦笑,深深看著他,幽幽道:“睿哥哥一向都不曾騙我的,對嗎?”
你不曾騙我的……對嗎……
徐子睿的心再次抽,搐兩下,暗暗咬緊牙根隱忍著心底的痛楚,他強迫自己扯出一抹不太自然的微笑,“當然。”
“謝謝你睿哥哥!”說完這句,成沫垂眸,解開安全帶,推開車門欲下車。
“沫沫!”她的右腳剛伸出車外,便聽見徐子睿略顯急促的呼喚。她回頭,沒有說話,隻是默默地看著他。
徐子睿眸色複雜,一瞬不瞬地盯著她的小,臉看,眼底泛著一絲顯而易見的擔憂和心疼。
沉默!誰也沒有開口。兩分鍾後,徐子睿扯出一抹寵溺的微笑,對她說:“沒事,我隻是想叫叫你。”
“沒事的話,我就先走了,睿哥哥,再見!”成沫笑不出來,垂著眼瞼淡淡說道,下了車便頭也不回地朝著家門口快步走去。
她不是傻瓜,她知道一定是發生什麼事了,可是他們聯合起來欺騙她隱瞞她,她又有什麼辦法?
心不在焉地朝著家門口走,在途經前庭花園時,成沫突然停下腳步,她聽見……
“你少跟我說這麼多廢話!我早就覺得不大對勁了,還有之前項鏈不是拿到了嗎?怎麼又會不見……冷靜?你教教我怎麼冷靜?你不是號稱勢力很大的嗎?哼,這就是你的勢力!”
氣急敗壞的聲音,壓得極低,從花園的深處隱隱傳來,顯得模糊不清。成沫狠狠蹙眉,說的什麼她雖然聽不太清楚,但是聲音她認識,是母親!
如若平時,她一定會快步離開不去招惹明顯在發脾氣的母親,可是今天,她卻鬼使神差地走進花園裏,循聲而去。
“他一定是知道什麼了……”沈心怡臉色蒼白神色焦急,猶如一隻熱鍋上的螞蟻一般急得團團轉,對著電話咬牙切齒,“我不管那麼多,你快給我想辦法……啊!”
還沒說完,沈心怡倏地驚叫一聲,因為她一邊說一邊轉身,然後一抬眸就看見站立在身後的成沫,頓時嚇得倒抽口冷氣。
成沫淡淡地看著驚慌失措的沈心怡,心裏有狐疑,可是此刻她的心情非常不好,所以也就不願去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