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小兩口早早起來回樓做早飯。吃飯時兩位媽瞅著兒子、閨女都笑,又都不點破。心裏全清楚,他倆該是世上最合理、最不可分的一對了!飯快吃完的時候,推門進來個俊小夥兒,細看卻是個三十二三歲的女性。上中等個兒,挺苗條,梳比男性長一點兒的平頭。臉白,五官也秀氣,穿一身深黑色的女式西服,腳上亦是黑色高跟鞋。看著很有幹部風度。玉生看看不認識。
這女人沒理玉生,直奔廖母:“鮑老師您好!還認識我不?”
廖母站起來細端詳:“哎呀!是小明呀!你咋來了?”
這時玉生媽和娥子都站起來往外走,玉生也站起身要跟出去。
“玉生等等。”廖母叫住他,拉著來人給他介紹:“這位是媽最出色的學生回小明,在市拖拉機廠當總經理呢,市地級!”又給回小明介紹:“這是我兒子‘廖大發’,也叫陸玉生。”
原來她就是牛氣衝天的回小明!玉生心裏煩,卻也和她握手應景兒:“回經理您好!到茅屋草舍來委屈您!”
回小明挺驚訝:“這就是全市聞名的‘廖大發’呀?這麼帥!”
玉生回一句:“您也是位俊小夥呀?”
廖母笑:“玉生,別逗了,小明坐、坐。”
回小明坐在一旁沙發上問:“老師,你叫他陸玉生?”
沒等廖母回答,玉生說:“我老家在淩川,姓陸,是後過繼到平陽廖家的。”
“啊!是這麼回事。”回小明說:“‘大發’,你幾次要見我,我沒見你有氣吧?”
“沒有。您是大國企經理我氣得著嗎?”玉生說著又對廖媽:“媽,你們師生嘮。我不打擾。”說完他就要出去。
回小明站起來拽玉生:“我就是來求你!你對姐有氣是不是?”
玉生隻好也坐在另一沙發上。回小明對廖母說:“老師,你兒子嫌我架子大生我氣呢!”又轉過臉對玉生,“國企幹部看不起私企老觀念了,是我不對,現在當老師的麵給你道歉了,說聲對不起!”
玉生倒不好意思:“回經理言重了,我豈是小肚雞腸之人?隻是業務有些不順罷了!”
廖母坐在床邊,看著兩人笑:“你倆倒有意思!之前我不管,今後你倆要多親多近,相互幫助!”
“說實話,北企對我們幫助已經不小了!”回小明態度誠懇,“現在北企已成為我們的最大客戶。這幾個月采購我們的小拖拉機,包括散件已達三萬台!今天我也當麵謝謝‘大發’。”說著她從衣兜兒掏出張支票遞給玉生:“‘大發’,姐給你帶來了這個!”
玉生接過來看看愣了,又是四百多萬元!挺感動地說:“謝謝回姐!”
回小明看著玉生笑了:“這回平拖欠你們的賬齊了!‘大發’,你可能不知道,平拖生產線是北企五年前給造的。當時調試時有些不順利,我們就賴下尾賬沒給。時間長了,國營對國營也就不想給了。可紅石煤礦工人鬧著還了北企欠款,我們的工人也集體提意見,說平拖兩千多工人、上萬家屬能安全撤離多虧了北企!我們是國營大廠、富廠,國家給的恢複生產專款就兩千萬元!市裏給的人頭救濟金一千萬元!還有部裏、省裏給的對口捐款五百多萬元,加起來就是三千五百萬元!可聽說北企連救濟金都沒得著,咱廠不該再賴著北企欠賬不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