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八點,玉生召集公司班子、各企業領導開會,就講一個話題,北企和二胡的抗爭與派係無關。要求各級明確把握,麵對省領導、省電管中心領導的調查,決不能借機攻擊某一派別。
會散,機械廠辦主任於慶春跟玉生去了總經理室,彙報了另一重要事情。於遞給玉生一疊材料,他翻了幾下,見是關於胡天成在平陽水災前扣留北企報告的證實材料。一份是於寫的,另兩份是市委辦工作人員出的。玉生驚訝地問:“另兩份證詞你是咋搞來的?”
“是湯曉麗幫我弄的。”於慶春又解釋說,“胡天成說我沒送報告,那我就成了全市人民的罪人,這個黑鍋我決不能背!所以我搞了他的材料。”
玉生說:“你做得對,我和秦總監也補份證詞。那天胡天成私下求我否認北企給市委打報告,話不投機吵了起來,秦總監也在場。好了,一定不讓你背黑鍋。”
玉生補完證詞已九點多。這時他接到董市長打來的電話,董火氣很大:“‘廖大發’!屁點兒業務糾紛你咋往上捅?眼裏還有沒有市政府?”
玉生被董強詞奪理的話也惹火了:“董市長,你不至於如此健忘吧?我是第一時間向你電話彙報的!那時你一個電話就可製止事態發展,可你沒有!之後我們程副總又親自去市政府反映,我也電話向邱書記反映,你們咋不給解決?現在電話訓人什麼意圖?”
電話裏董緩緩口氣:“你不要走,我和邱書記馬上過去。”
玉生無奈地苦笑,父母官現在出現了,但開弓沒有回頭箭,他們來晚了。玉生叫未蒙和秦總監過來,說邱、董要來,商量怎樣應對。未蒙說:“這還商量個啥?他們有來言咱有去語就是了。”
玉生說:“我是說咱最好避免和他們吵,最好連爭辯也不要……”
正這時邱和董推門而入。這麼快?原來董打電話時轎車已快到北企。玉生等人將兩人迎進總經理室。玉生的避戰之計沒能落實,隻好先彙報整個事件過程,談北企配電設施被破壞時,沒說在現場錄像的事。
“弄得挺嚴重!”邱說:“今天一大早我從省城趕回來,這事我關心晚了。‘小廖’,你把問題反映給哪兒啦?”
玉生不能隱瞞:“省電管中心我們送了反應材料,省領導我打了電話。”
邱沒言語,董說:“‘廖大發’,你把市委、市政府置於了被動地位!你說咋辦?”
秦立娟說:“反映二胡問題,是我們公司班子集體做出的。他們不給北企供電,北企停產,二千多工人下崗,一天丟產值一千七百多萬元!市委、市政府都不管,我們被逼到絕地,不向上級部門反映難道尋死去嗎?”
二位父母官自知理虧,沒正麵回應秦立娟,又是董說:“盡管是電業理虧,為了保生產,你們可以再啟動備用電源嘛!明顯看出你們要和電業治氣!以至於事態擴大。”
“非也,非也!”未蒙說:“電業已把我們自行發電列為非法,並下了違章發電罰款五十萬元的通知,我們怎敢頂煙上?正式允許發電批文昨天下午才送來,可我們已把大型發電機還給省倉儲了。”說完未蒙掏出兩張紙遞給董,那是電業下的違章發電的處罰通知和昨天送來的允許發電的批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