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過程不到半分鍾,我見道士離開之後,低頭看著自己手裏握著的五十塊錢以及一張存折,打開一看,才發現,道士忘了把自己的存折給帶走了。
雖然這張存折裏麵沒有一分錢,但畢竟不是自己的東西,還是要交換給那道士。那道士對我來說,有救命之恩,不能拿取多餘的任何一樣東西。
想到這裏,我試圖去追上那輛綠色的出租車,也在路邊打了輛車,追趕著還沒走遠的那輛出租車。
車開到一半,來到一條人山人海的岔路口,這裏兩側街道的路邊都是行人。我第一次在這個城市裏看見這麼多路往的行人。
在以前的時候,這個地方根本沒有一個人影,甚至,我都感覺到自己是不是產生了錯覺。
我看著前麵那輛車,車裏坐著一個道士,正要把車開到一個公園邊。那道士下了車,走進了公園,人就不見了。
我給了錢,馬上下車,追上那道士的蹤影,進入公園之後,見公園裏麵無人遊玩,隻有幾隻黑鳥在兩側的一排排槐樹上麵鳴叫。
公園的正中間有一個噴水池,池子裏麵有三隻烏鴉,烏鴉身上的羽毛呈現黑色狀態,排成一串,並肩在頂端嚎叫。
霧霾很大,隻能瞧見周邊幾米的情況,再把頭抬高一點,便是白茫茫的一片。再低頭一看,見路麵上有一排獨特的腳印,泥土還是新鮮的,應該是之前那個道士留下來的。
我沒去多想,順著路麵就追進了公園裏,進入公園後,見到一張張的石凳,一把把的木椅,稀稀拉拉的就擺放在路道的兩邊。
腳印繼續朝著公園內蔓延,一直到盡頭,我走進一看,見裏麵什麼都沒有。
再往裏麵走上十餘步,看見了幾塊聳立的墓碑。仔細一瞧,這幾塊墓碑,跟公園裏麵的那幾塊十分相似,呈青色狀態,就連打造所用的材料都是相同的。
我走到最中間的那塊墓碑,看見墓碑中間貼著一張遺照。照片裏的那個容貌就是之前在陵園初遇的那個道士。
地麵的腳步,一路蔓延到墓碑下就消失了。
我恍然大悟,明白了過來,之前那個道士,根本不是一個人,但也不是一個死人,他是一具行屍。
腳印順著路麵一直殘留在墳頭之後的黃土上,這塊墳頭上麵插著一塊紅色的錦旗,死專門給死人祭奠所用的旗標,如果看見這旗標,就證明黃土下麵必然有一具嬰兒的屍體。
隻要是嬰兒的墓地,墳頭之上也許有一根紅色的旗標,這是家鄉的習俗,並非所有嬰墓上都會有。
但如果看見這旗標,就意味著,這一定是家鄉的死人,而且還是家鄉的嬰兒。
我走到墳墓上,取下了旗標,把它一分為二,撕碎成了兩半,扔在地上後,爬上了墳頭。將整座墳墓全部挖開,挖到最深處,裏麵果然是之前那個道士的屍體。
那道士的手裏,就捧著一具嬰兒的屍體,兩邊都是破爛的西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