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當空留下了撲麵的炎熱,
疾風吹過掃平了身後的足跡。
翻山越嶺走戈壁,饑腸寡肚受磨難,
不為遊玩,不為賞景,
隻為不負一生的好時光。
你願意,你不願意。
我要扭轉乾坤。
你願意,你不願意。
我要天下都歸秦。
沙地有了綠色,有了紅色。綠色掛在一族族荊棘上,枯黃的葉片中夾雜著幾片綠綠的嫩葉。紅色吊在一條條荊棘上,帶著小刺的枝杈上一串串紅紅的漿果。
群狼啃剩下的爛肉殘皮大多數讓子楚吃了,白起肚子不是咕嚕咕嚕叫了,而是一通又一通驅之不去的疼痛。
白起看見食物,跳下馬,快步走到一族荊棘旁,伸手摘了一顆漿果,指尖撚了撚,塞進嘴裏。
牙齒有了咀嚼的快感,口腔有了甜蜜的滋潤。
好吃,草泥馬,這果子太好吃了,天下美食不可比。
白起眨巴眨巴嘴,手揉揉肚皮。
沒事,草泥馬,這豔豔的東西還真的沒有毒,
白起專挑又紅又大的漿果擼,荊棘上有刺,紮了手也全然不顧。一把一把的擼啊,擼啊。
“少爺,我嚐過,能吃,草泥馬,止渴還甜。”白起雙手拽著衣襟走回子楚身邊,扯著衣襟伸向子楚。
子楚看見玲瓏秀色的漿果馬上捏起一顆放進嘴裏,“美味,果真是美味。”
子楚顧不得讚美,幹脆用手抓了一把漿果一下子塞進嘴裏。
“少爺,慢慢吃,”白起把衣襟裏剩餘的漿果倒在子楚的手中。
那邊多得是,草泥馬,還怕吃不飽。”
白起反身回到荊棘叢中。
一顆曲曲彎彎的胡楊樹,一側樹幹枯死已久,光禿禿的枝丫刺向天空。一側樹幹倒是生機盎然,綠油油的葉子掛滿枝頭。
子楚坐在樹蔭下,把漿果一顆一顆丟進嘴裏。
稀稀拉拉的草,焦黃中透出幾根綠色。
黑子,花花也渴了,也餓了。沒了束博,四周溜達,專找青草多的地方。吃了草料,馬來了精神,時而疾奔而去,時而相互打鬧。
幾聲嘶叫,一陣蹄聲。
刺目的陽光下,白起穿梭在荊棘間,采摘漿果,漸行漸遠。
子楚手中的漿果沒有了,一個咯湧了上來。
“爽,第一次吃到這麼甘甜的漿果,這一吃還就吃飽了。”子楚舉手伸了個懶腰。
肚子不餓了,子楚有了睡意。屁股向下挪挪,直身躺了下去。
“矮油。”錢袋裏的“的盧”胳了腰。
子楚解下錢袋,抱在懷裏,眼睛微微睜著。
藍藍的天,白白的雲。彎曲的樹幹,搖曳的樹葉。
風平沙靜,陽光燦爛,熱浪趕不走疲倦。
子楚的眼睛緩緩的閉上。
沙地的盡頭,“的盧”娃娃的頭先露出來,越露越多。身子也一點一點的露了出來,露出腳後,一蹦一跳,嘻嘻哈哈,幾步就到了子楚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