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背還沒有接觸到地麵，他們就知道是自己太緊張了，因為那隻不過是一尊巨大的石像而已。繃緊的神經鬆弛下來，兩人躺在地上笑得喘不過氣來。
“哈哈……媽的，差點被它嚇死。”徐乾說。
沈冰吞了口唾沫：“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你呢？你不是能預知危險嗎？”
“劉伯溫倒是高人呢，還不是被人害人了？”徐乾說。
“切，借口！”沈冰說。
“別那麼直白好不好。”徐乾說。
笑罷，徐乾爬起來，從背包裏取出一根熒光棒，掰亮後向洞口扔下去。綠色的熒光棒打著轉跌落下去，光亮消失的異常迅速，似乎隻是在眼前打了兩個轉就被吞沒在黑暗之中。但他們知道熒光棒仍在往下落，因為幾秒鍾後才聽到它落地的聲音。
“該死的美國貨，下次一定支持國產！我竟然還一直沒舍得用！”徐乾咒罵道。
沈冰又掰亮一根黃色的扔了下去，光亮從蛇頭邊一閃而過，再一次消失在黑暗之中。
這一次，徐乾立即著亮了強光手電：“不能吧，扔根油條下去也比這東西強！”
“我就不信了。”沈冰說話的同時又要往下扔熒光棒。
徐乾攔住她，說：“沒用了。”
“總不能都不好用吧。”沈冰說。
“不是那個意思，你看，光，手電的光。”徐乾說，“還記得嗎？在樹林裏的時候，光可以射出二十多米遠，可……”
沈冰倒吸了一口氣，因為她看見手電的燈光在這洞口裏隻能照出不到六米的距離。那巨大的蛇頭在燈光的照射下也顯得模模糊糊。
“聽聲音，這下麵至少也有九十米，可是……”徐乾疑惑地說，“是因為空氣太混濁嗎？”
“混濁？就算是髒水也比這個能見度高！”沈冰嗅了嗅鼻子，“一點黴味也沒有。”
徐乾也伏低了身子，吸了吸鼻子，然後拍了拍沈冰的肩膀，說：“我得下去看看。”
蛇頭距離上麵的洞口不足一米，徐乾扶著地麵一扭身子站到了上麵，踩了踩，很穩，於是彎下腰把整個身子縮到了下麵。
光沿著蛇頸照過去，蛇身蜿蜒向下，巨大的鱗片被修築成梯級的樣子。“是條樓梯。”徐乾說。聲音在空蕩蕩的黑暗空間裏傳開去，令人感到渾身涼颼颼的。好在上麵的空間一片光明，這至少使他有些安全感。
“小心點。”沈冰說。
“嗯，沒事。”徐乾嘴上說的漂亮，人卻趴在蛇頭上不住地發抖。腳底下仿佛是一片籠罩在黑暗中的深淵，他曾經在無數個夢魘中跌進這樣的深淵，一直墜，一直墜，直到嚇醒。有無數個夢境成為現實的一部分，可自己會跌落下去嗎？他不禁感到有些後怕。
“哎，你幹嗎呢？”沈冰見他不動，伸下來一隻腳踩了踩他的腦袋。
“別鬧，掉下去可就拚不起來了。”徐乾抬頭跟沈冰說話，發現頭上的石台原來有一部分是中空的，用手伸進去一摸，在角落裏摸到了一塊環狀的金屬，但因為空間太狹小，看不見裏麵是什麼東西。
“你急死我了，不行上來，我下去！”沈冰說。
在她的催促下，徐乾沿著梯級，小心翼翼地向下走去。腳下的梯級在逐漸變寬，兩人並行也綽綽有餘，但徐乾走在上麵如履薄冰。
“嗖——嘭”，徐乾的耳邊好像起了一陣炸雷，不知是什麼東西掉到了下麵，把他嚇了一跳。
“你想……”徐乾還沒等說完又是“嗖——嘭”的一聲，“……嚇死我！”
“鬼叫什麼！不就是扔兩個包嗎！”聽說話聲沈冰也鑽了下來。
“這不裹亂嗎？又不準備在下麵過年，把那些東西扔下來幹嗎。完了，上去還得我背著。”徐乾心心叫苦不迭。
“快走，膽小鬼！”沈冰的聲音已經到了他的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