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藍的擔心沒有白費,領主軍果然抓住深藍沒有弓手這一點大做文章。欺負這邊沒有反擊的力量,領主軍幹脆單獨派出七八個弓箭大隊,憑著弓手輕裝的優勢速度,輪番追上來襲擾,有影月戰士偵察掩護絲毫不用擔心深藍使手段,對付弓手怎麼也要拉進距離才可以,對方抱定了一有風吹草動就閃人,換一隊過來繼續襲擾的念頭,讓深藍無可奈何。
四百弓手的反擊毫無威脅,更何況這四百多人全都受了傷,還都是拉弦的手指,深藍實在不忍心看著他們有血肉模糊的傷手再去開弓射箭,那是自殘一樣的行為,十指連心啊,幾乎箭箭都是帶著血飛出去的,潔白的箭羽都被染成了紅色,看得人心痛。
可是不管又不行,再領主軍弓手的騷擾下,一個小時的路程至少要拖到兩倍以上的時間才走的完,這樣下去所有人都跑不了,老虎那一千人應該早就死沒了,領主軍隊的主力隨時可能圍上來。
想到此處,深藍不得不再一次忍著心痛,實行斷腕之策。
在鐵木堡補充滿的一萬五千人,之前幾次遭遇戰損失了兩千人,老虎帶走一千阻截,剛剛突破盾陣掛掉了騎士狂戰士一千三百多人,弓手被幹掉了一千多人,還賠上了二百零幾個盜賊,再有一些運氣不好死在不間斷的襲擾中的,估算一下,前前後後掛掉了六千多人了。
再過一會兒,還要衝破綠波鎮外的敵人,深藍不知道如何開口再要人留下抵擋襲擾,這一次還要多少人?一千還是兩千?不敢想。
不敢想,不願想,但是更加不敢耽擱,孰輕孰重不言而喻,再怎麼樣也必須提出來。
“我們……還需要……需要分出……攔截……”
一句話分了四次還沒有交代清楚,深藍知道自己永遠也成為不了一個合格的指揮,太過於感情用事了。
這種任務永遠都是狂戰士衝在第一位的,火舞一橫巨斧攔住了所有人,酷酷的甩了一下頭發,向深藍走了過來。
“給我一千狂戰士,我保證攔住後麵……”
隻聽了前半句,後麵的話深藍沒有聽到,就是連個小時前,老虎就是這樣說的,一千狂戰士就這樣去了,現在輪到了火舞。
“不行!”
深藍吼了一嗓子,聲音已經嘶啞了。
“為什麼不行!”
火舞的聲音一點都不比深藍小,人也上前一步,幾乎貼上了深藍。
“我說不行就是不行!”
“你瞧不起女人!”
一直被攔阻著不允許參加危險任務的火舞終於爆發了。
“憑什麼我就不行!拉出來一個單條!看看到底是誰不行!”
揮來舞去的巨斧幾次擦著深藍的臉龐掠過,深藍相信這丫頭一定是故意的。
“不是你不行,是狂戰士不行。”
小寒應該是出於好意幫深藍解釋了一下,不過這個效果麼,聽聽怒吼就知道了。能坐狂戰士的就沒有哪一個不是衝動的角色,挨了半天射了,沒有辦法回手本來就很鬱悶了,這一句狂戰士不行,差點沒直接暴動。
深藍實在是佩服小寒用詞的簡潔,話是沒說錯,該表達的都說清楚了,但是這麼簡單的說法太容讓人曲解了。
“不是狂戰士不行,應該說是這次的任務不適合狂戰士執行。”
擔心再晚一點會被巨斧分屍,深藍解釋的又快又急。
“我們不適合,那誰適合?”
“狂戰士要留下,過一會兒你們要負責衝開圍城的敵人,所以我們劍士是最適合的了。”
西風插了一句。
“劍士也不行。”
又是小寒,深藍覺得頭越來越痛,唉,能把話總是說的這麼難聽也是本事。
“劍士更適合守城,所以也不能是你們。”
深藍話音一落,就看見法師們一個個眼睛晶晶亮,摩拳擦掌,頗有立刻興奮狂化的趨勢。
“法師更不行。”
這一回深藍已經懶得解釋了。
“那你說說看,誰行?”
深藍布出聲,白露可不幹了,被隻為暫代首領之後這丫頭可是非常認真的,堅決維護法師們的榮耀。
“盜賊和弓手留下,其他人離開。”
小寒給出的答案讓大半的人極為不滿。
“開什麼玩笑,弓手已經受了那麼大的損失,盜賊們估計也剩不下多少體力了,怎麼可以留下來。”